顾衡之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也不知是他药效去的慢，还是他太累，不想那么快被拉回现实忍受痛苦。

他觉得很饿，家里只有排骨一种食材，他不由的又想起林言，她最爱这样东西。

无奈的笑了笑，他又拿着排骨做了林言最喜欢的糖醋小排，但苦于只有他一个人吃，身边空荡荡的。

他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喝了几口水，把手机开机。

那消息简直就要爆了。不停的响，不停的弹。沈白的未接电话有几百个，她还真是锲而不舍。顾衡之将手机丢一边，继续发呆。

沈白的电话又一次打进来，他知道如果没事她不会打这么多的，他接起：“什么事这么急？”

沈白非常焦急的说：“你终于接了，天外天横空出世，ZY股票大跌。”

“什么意思？”

她尽量用最快的方式解释：“天外天没有创立企业，他们拥有无数分店，但是他们的服装都是林言一个人设计，所以他们的销量远远比我们好，老客户也被天外天抢去，我们积压的货也卖不出去，现在大家都等着你拿主意。”

他揉了揉眼睛，疲惫的说：“告诉他们，不要和天外天抢生意，我们不反抗，让他们做吧。”

沈白震惊的问：“你这是把ZY往死路推啊？”

“我欠她的。”

他将电话挂了，又强逼着自己再咽下几口饭，但是嘴里却吃的索然无味。

烦躁之余，他又拿出手机，打出那串早已默记于心的号码拨过去。

在林言去美国初就把他的电话删了，而他当时的手机被他撒气摔碎，即便重新换了也没勇气再存上去，更别说打过去了。

时隔多年，他也不知道林言有没有换号码。

电话还能拨通，还好，她没换，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想着他？

“喂？”她接起，大概不知道是顾衡之打的吧。

顾衡之沉默良久，想起一天前还打了她，她会不会还在怪他？

林言察觉出没人说话，正要挂时，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林言……”顾衡之沙哑的叫她。

“什么事？”

“可以出来见一面吗？就在林氏。”

“没空。”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顾衡之之所以称ZY为林氏，是不想刺激她。

林言根本没想到顾衡之会给她打电话，这么多年，顾衡之就算知道她号码也没打过来。而她之所以没换号码，是因为当初太忙，又或许不想跟顾衡之就这样完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想去见他，但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去了。

她一走进去里面的人就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大概都知道一天前发生的事吧。

走过柜台，一路都有人在议论她，走到电梯口等电梯时，她忍无可忍说道：“你们顾总的确是我说的那样，沈特助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个——****。”

沈白刚好从电梯里出来，听到林言在骂她，走上去就是一巴掌。

林言也不是好惹的，沈白真是把自己当根葱了？以前她还对自己卑躬屈膝，现在居然敢打她了？真是造化弄人，没想到沈白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她用尽所有力气朝沈白挥过去，打完后她顿时觉得大快人心，她知道沈白肯定被打傻了，就连她自己的手掌都已经完全麻木。

这巴掌里带着她所有的怒气，昨天沈白的挑衅，她联合顾衡之打倒林氏，她偷自己的设计稿，她和顾衡之做的那些龌蹉事，她带给自己承受的所有屈辱，一并打在她脸上。

她得意的挑衅沈白：“还找得着北吗？”

沈白也被彻底激怒，她也想把刚才林言打在她身上的痛加倍奉还，林言还没反应过来，沈白已经扬手要落在她脸上。

然而最后林言并没有感觉到痛，顾衡之紧紧抓住沈白高高扬起的手，又使劲将她手按下去。看着林言对她说：“你脸肿了，回去好好休息，这里不需要你了。”

沈白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被打懵了，只知道要朝林言挥过去，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脸肿的老高。刚开始没什么感觉，现在才火辣辣的疼，又红又肿，极其难看。

林言还盯着沈白，顾衡之拉着她进电梯。

电梯没有别人，一时间气氛突然很尴尬。顾衡之不安分的去拉她的手，却被她快速闪开。

他叹了口气说：“其实你还爱我。”

她正视他说：“我没有，我过来只是想看看你要怎么救ZY。”

顾衡之不怒反笑：“你就掩饰吧，我说过，你在我面前是透明的，你的心思，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

“那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