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前,戴着一副老花眼镜。
这老头步伐有些蹒跚,背部有些佝偻,乍一看,他的后背还挂着一杆竹木枪,阳光之下,标致显眼。
“大叔,你是谁?”
待得那老人缓步走过来,宏息歪着头发问。
“我吗?我是这个小镇的镇长——谢特!”
语出惊人,宏息和乐莜优及小波皆是一愣。
“你们又是哪里人?小伙子你怎么被卡在房屋中间?”谢特镇长往旁侧的墙缝看去,不由心生讶异。
没等乐莜优应答,谢特镇长又继续叨念:“你们也是遭遇不幸吧,吴彼那伙人真是作恶多端!”
“大伯,这狗的名字叫辛辛?”
乐莜优弯下腰,蹲下身,轻轻抚弄着辛辛身上那些伤痕,眸光凝了凝,这些创伤造成时间没隔多久啊。
“是啊。”谢特镇长应了一声。
“那它待在这干嘛?”
“它在看店门,我是来给它喂食的。”
“看店门?”乐莜优神情一怔。
“诶,现在才发现这里有家店。”抬头一看,原来在辛辛身后有着一家店铺。
这座店铺规模不大,约莫几十平方米。店门的招牌上写着点名,外加一根骨头图案。
“宠物食品店···”乐莜优喃喃道。
“这家店的店主是我的老朋友,我是代替他来给辛辛喂食的。”
话说着,谢特镇长轻轻推开店门,一股食品的气味散发而出,他缓缓走进。
半晌,谢特镇长从店屋里走出,他掩上店门,而后将一个小铁盆放置到辛辛跟前。
随后,谢特镇长从一个精致的袋子中掏出一些食物,放落在铁盆里。
乐莜优神情再度一怔,她发觉到,那些食物并非是寻常狗粮,而是泛着点点红色的酥脆饼干。
辛辛原先凝瞩不转的眼珠中,似有灵光闪现,它的目光偏移,投向了铁盆中那一块块诱人至极的红饼干。
没有一丝踌躇,辛辛俯下头,砸吧砸吧享用起来,从它的口中,不时发出咀嚼饼干的脆响。
“这些···是番茄饼干?”乐莜优有些讶异。
“是啊,辛辛不怎么爱吃狗粮。”谢特镇长从兜中掏出一只陈旧的烟斗,缓缓吸两口,神色感慨。
“它反而对自家特制的番茄饼干情有独钟。”
辛辛吃得很专注,谢特镇长看得很专注,他那布满沟壑的苍老面庞上,褶皱悄然舒张,神色变得柔和起来。
即使辛辛没有表现出欢喜的神情,但他相信,品尝着番茄饼干,它的内心一定是愉悦而满足的。
“这家店对他俩而言,一定充满着美好的回忆。”
谢特镇长将烟斗挪开嘴,口中呼出朦胧云烟,他的老脸随之露出惬意笑容。
那被困在墙缝的宏息难得安分下来,听得谢特大伯要回首往事,眉头不由一皱,怎么都喜欢啰嗦讲故事呢?
算了,姑且还是听听吧,反正出不去。
“这家店是七年前,他和辛辛一起开营的。”
“镇民们都很喜欢,我也不例外。”
“七年前?狗的岁数跟人相差很多,这么说它年纪也不小了。”乐莜优眼眸中掩饰不住讶异。
“是啊,你看辛辛身上的伤,一定是为了保护这家店,而与恶人打斗留下的吧。”
“但是···也不用着让它在这种时候还看店吧!我看店主自己也去避难了吧?”
“不,他得病死了···”
“三个月前去医院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什么病这么严重?”乐莜优微微动容,发问道。
“他得的是晚期绝症,医生也无能为力。”
“你说啊,生命真是脆弱。”
乐莜优怔了怔,叹了口气,眼眸中有些感伤,眸光略微黯然。
造化弄人,生命时常显得那般孱弱,一些疾病就连医生也无计可施···
“那···难道说它一直待在这等着店主?”乐莜优沉吟半晌,等待是漫长而苦痛的。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如此为何不告诉狗狗事实?
“镇民也说辛辛是在等待,可我不这样认为。”
“辛辛是很聪明的,理应晓得店主已经去世。”
“它仍然选择看守店门,一定是因为,”
“这家店是辛辛无法衡量的宝贝,是辛辛最爱之人的遗物啊~”
镇长感叹着,百感交集的叹息声幽幽地飘开在街道上。
宏息犹若未闻,他抬头透过那狭长的缝隙,张望天空,微微眯眼,似是感受了暖暖的阳光。
“因此它才一直守护这家店,可是它太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