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等人沿着荒野走了不久,一个亲兵急促的跑了过来。喘着气说道:“大人,前方林后发现两伙人正在对峙争斗。一伙衣着是游学的士子,十来个人,一辆牛车,持有剑戟。另外一伙三十多人,持着戈和木棒,象是拦路的盗贼。”
白云飞一听人数不多,又不是冲自己来的,便挥手道:“小心戒备,咱们去看个究竟。”
林后是一片空旷的草坡地,一辆牛车半边车轮陷在坑里,旁边大约有十多名士子打扮的人,他们以这辆牛车为依托,持着利剑和短戟与对方周旋。
另一方是三十多名穿着各色服饰的汉子,破破烂烂的粗布葛服,手执的兵器有几柄长戈还有粗重的木棒。他们的武器虽不犀利,但是胜在长而沉重,对方大多武技有限,所以被压在牛车周围,几无还手之力。
那群士子中有两个人站在最前面,他们的武艺也最是了得。其中一个持剑的男子,看年纪大约三十上下,身形挺拔笔直,额头高广平阔,两眼炯?有神,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双唇闭合的线条有种说不出的傲气和自负。
他的剑法非常犀利,出招简洁、迅,没有半点后世剑手的花哨、虚招。他一手挽着袍裾,一手持着青铜利剑,纵跃如飞,电光飒飒,对方已有好几人伤在他的剑下。
另一个人身形奇高,穿一身葛袍,髻上的一支木簪已经歪了,只是虚挂在头上,一头长半披下来,十分狼狈。这人的剑术远不及身旁那名三旬上下的剑手,但是这人魁梧有力,一剑挥出虎虎生风,三名持戈的强盗也困不住他。
这三个持戈的强盗用的不是步戈,而是车战的长戈,长戈使起来不灵活,但是勾啄劈砍却极具威势,一个强盗抡戈狂劈,那高大男子被两个戈手困住,来不及退让,只得咬牙挥剑迎上。
“当”的一声,剑戈相交,他手中的长剑正被青铜戈啄在剑脊上,一声脆响断成两截。旁边的几个士子大惊,大喊道:“叔孙通大人,小心。”
两个剑手立即抢过来,那被称作叔孙通的高大男子持着半截断剑退了两步,四顾一看,旁边不远就有一棵小树,不知是遭了蚊灾还是被牛羊啃光了树皮,树叶已经凋零。
叔孙通一个箭步蹿了过去,双手较力,使劲一推,一声喊,大喝道:“断!”“喀嚓”一声,那棵半枯的小树已被他齐根推断。
这树尚未完全干枯,树干犹有韧性,而且这树说是小树,也有胳膊上臂粗细,竟被他借着冲力一把推倒,这种神力把那些盗贼吓了一跳,旁边观敌料阵的盗匪瞧了不禁大声喝了句彩。
叔孙通一猫腰,抱起树干,大吼一声横扫开去,几个趁他手中失了兵刃扑上来捡便宜的盗贼立即被扫开了去。这树干在他手中远比方才那柄青铜剑更能挥威力,他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双手抱着树干喝声连连如同霹雳,这样以拙胜巧的打法,那些强盗一时也拿他毫无办法,真是当者披靡,
就在这时,白云飞的人马到了,这些人一现身,缠斗的双方大惊,立即收拢人马,警惕地盯着他们。
白云飞闪目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叔孙通,这位叔孙通实在没办法让人不注意到他,他一介青袍士子,身高却足有一米八上下,高大威猛之极,手中抱着一根粗大的树干,那横眉立目的样子比纠纠武夫还要拉风。
白云飞见了如此高大威猛的汉子,不禁暗喝一声彩。齐鲁地区属于东夷,真正的中原不过是黄河流域很小的一块地方,其余四方称为东夷、西戎、南蛮、北狄。东夷和北狄的人种一向高大,可是高大到这种程度,也是十分罕有了。
这个孔武有力的大汉肤色黎黑,双目有神,前额突起,两道又粗又浓的眉毛,方方正正一张大脸,颧骨很高,微卷的胡须又粗又浓。他手中抱着一根粗笨的树干,看动作却举重若轻,虽不知他武艺如何,起码这股子力气就很骇人。
白云飞暗暗想道:“瞧他模样,倒可做个先锋大将,看他衣着又是读过书的,我手下旁的不缺,就缺谋士,若是能把这大汉招揽到门下,必壮行色。”
他在打量这些人,这两伙人也在警惕的打量着他。两伙人向同伙互相打着眼色,窃窃私语一番,强盗领便持戈站出,向白云飞夷然不惧地朗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白云飞颔首答道:“蒙阴县白云飞,路经此地。”
“白云飞?”两伙人闻言都耸然动容,那强盗领也非常意外,他怔了怔,神色却和缓下来,哈哈笑道:“原来是县令白大人,久闻大名。我们在此行劫,与白大人何干?”
白云飞还是头一次看到打劫也能打得如此理直气壮的,早知山东多豪杰,想不到山东风气如此生猛,他好笑地反问道:“既然你打劫与我不相干。我要救这路过的客人,与你又有什么相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