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贝芙妮已经再也无法回应他了。
一场闹剧,一场赤裸裸的闹剧!当失去知觉的贝芙妮被黄金联盟的人给七手八脚抬下去时,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然而同一个闹剧,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观感,自然联盟的人无不郁闷憋屈,像是在看一出悲剧,黄金的人个个喜笑颜开,像是在看一出喜剧,中立区域的人有些像是在看悲剧,有些像是在看喜剧,有些像是在看荒诞剧,还有些则像是在看哲理剧。上一届勇者大赛中还是拯救自然联盟的英雄,短短一个月之后却成了为黄金联盟提前锁定胜局的人,将自然联盟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玩弄于鼓掌之间,愣是一个人取得了根据就不符合比赛规则的三场胜利,怎能不让人深思: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他们现在特别同情贝芙妮,站在她的角度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其实她也没做错什么。在一场赢面不大的生死决斗中,对手提出以猜拳的方式来决定胜负,不仅获胜的概率增加,输了也没有性命之忧,任谁也难以拒绝。输了第一轮之后,对手又提出只要赢一局就可以算作全赢,更加没法拒绝了,第三轮更是这种情况。在这场彻彻底底的悲剧当中,我们的女主角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的余地,被命运的细线牵扯着一步步迈向深渊,无力挣扎,也无法反抗,还有比这更令人垂泪叹息的吗?
贝芙妮没多久就苏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躺在昨晚休息的简易小木屋内,飘就守在一边,正用牵挂担忧的眼神望着自己,除此之外木屋内再无旁人。
一见她睁开眼睛,飘便关切地问:“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贝芙妮鼻子一酸,悲从中来,一头扑进飘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我是不是很蠢,三次机会一次也没有把握住。”
飘轻轻地抚摸着贝芙妮的头发,温言安慰道:“不要说三次全输,就是十次全输,在概率上也是可能的,你只是运气不太好罢了。”
“我好恨啊,我第一次出的是布,如果后两次哪怕再出一次布,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最关键的是他还说,以我的性格是最容易出布。”贝芙妮断断续续地哽咽道。
“唉,”飘叹了一口气说,“人在遇到挫折的时候很难不对自己产生怀疑,很难继续坚持原来的做法,你第一次出布就输了,心里有了阴影,下次当然就不会再出布了。艾伦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开出优厚的条件引诱你继续和他赌。”
“三分,我输了三分,这可是整整三分啊,这三分直接葬送了我们最后一丝翻盘的希望,要知道上届勇者大赛我也只是因为在水中决斗而赢了两分而已,现在可好,不仅全赔了进去了,还倒贴了一分,这让我还有什么颜面在自然联盟立足。”贝芙妮悲戚地说。
“你也别太自责了,就算你不输这三分,我们翻盘的希望同样也不大。黄金联盟是哀兵之师,准备比我们充分,获胜也是情理之中。你只对你输掉的比赛负责,整个勇者大赛还轮不到你来负责,就算要追究责任,也得先追究把艾伦放走的人的责任,再追究下去,还得追究把他打成奸细的人的责任。赢了一届勇者大赛就飘飘然了,忘乎所以,胡作非为,如果这样还不败那真就是老天瞎了眼。”飘一说起这件事就耿耿于怀。
“我就是觉得输得太憋屈了,那种感觉你能体会吗?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说古代有一个王国被敌国进犯,王子领兵去抗击侵略者,结果他毫发无损地回来了,然而土地却丢失了一大片,于是臣民们都骂他,说你怎么不死在战场上,竟然还有脸回来。我输了比赛,自己却一点事也没有,别人也肯定会这么骂我,说我怎么不死在决斗场上。我哪怕是受了一身重伤也好呀。”说罢,贝芙妮又痛哭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