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摩着农妇的话,结合之前给她录的口供,很快就发现了出入之处,便疑惑问道:“可是你之前说牛是被龙王爷衔走的,这话打哪儿说的呀?”
农妇连忙摆手解释说:“我可没骗两位警察同志。这地段有龙……,看见下面那三颗树了吗?”
放眼过去,在不远的田地间确实能看到三颗形态侘傺的大树,树桠枯瘦畸曲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古树。农妇告诉我们那是三颗枣树,什么时间什么人种下的早就没人知道了。只听说有一年打春雷,从天上掉下来一条金鳞赤肚的巨龙,刚好就落在这三颗枣树上面。后来一个小男孩放牛路过,见巨龙垂首坎壈奄奄一息,而龙的肚子上有道又深又险的伤口,上面生满了蛆虫。于是小男孩就用树枝去挑龙肚子上的蛆虫,一连挑了三天才把伤口里的蛆虫挑干净。
既此巨龙渐渐愈合伤口活了下来。而等小男孩牵着牛绳再去看巨龙的时候呢,巨龙忽然昂天巨吼山地震摇,不等小男孩吓哭,巨龙就一口吞了他的牛,挣出枣树盘飞在空。
小男孩还是比较有职业操守的,见牛没了就冲着巨龙又哭又喊艴恚交加,********自己的合法权益。而巨龙却哼哼一笑对着小孩说:你救了我的命,再也不需要放牛了。说完巨龙就驼上小孩一跃冲天,去玉皇大帝那边报到了。
我和赵倩一边听着农妇光怪陆离的神话故事,一边踩着长满蒿草的田埂往枣树的地方去。其实我们也没必要去观摩那三颗见证了一段神话故事的枣树,但这案子从目前的情况看实在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所以多走访走访也就变得无可厚非势在必行了。
不过让我和赵倩深感意外的是,农妇的神话故事也不是自己编造的。枣树底下有一块字迹漫漶的石碑,石碑上模糊的记载了这段志异。石碑后面有一口很宽的水井,据石碑上残存的文字记载,这口井下盘踞蛟龙,有虔诚乞富之人以禽畜相禊。
也就是说,这里原本是村民祭祀龙王爷的祭坛,不过自打人民解放之后这种怪噜乱象牛鬼蛇神的活动早就停止了,谁还相信把家禽牲口往井里扔就能换来荣华富贵的?
但是农妇却一口咬定她家的黄牛就是让一条金龙给衔下去的,还把责任推给我们人民警察,说以往也就隔三差五的扔几只病秧的鸡鸭猪肉,虽说没换来什么大富大贵但也乞了个一方太平六禽兴旺。可这自打不拜了,就经常丢东西,甚至还有人口失踪的事情发生。
我有些诧异的问:“啥?还有人口失踪?怎么没见你们来报案?”
农妇也没正眼瞅我,有点藐视的叹说:“谁说没报?你不知道说明你这位同志太年轻,没赶上档。说起来也有些年月了,当时的警察同志也是这样走访走访就不了了之了,至今还没给找着人呢。”
我不想再谈这些能折显我职务地位的话题,当着赵倩的面多尴尬呀。于是拿手机电灯往井里照了照,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过这井口也太宽了,一头牛失足掉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不相信有什么龙王爷的存在,可能以前这里作为村民祭祀的中心,保护的比较完善。而自从打击这类迷信活动开始,祭台遭遇荒弃。四周蒿草丛生灌木交错,有人和家畜误闯进来掉下去也是说得通的。
赵倩放下笔录本往井里扔了块石头,我把耳朵贴在沿口的石头上,没有听到炸水的回音,只有石头滚落的哗哗声渐渐淡灭消静。我不由得嗞的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井得有多深呀!而且还不是垂直的?
赵倩瞠着眼睛问我:“听出大概有多深了吗?”见我不作回答赵倩拿钢笔戳了戳我的肩膀,续而又说:“根据自由落体的时速公式换算……”
我连忙向她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说:“谁算不好呀!我没听到水位的回声。不过……这下面好像有别的奇怪声音,你也来感受一下?”
我站起身来揉了揉耳朵,心想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我幻听了?可赵倩把耳朵贴在井沿的石头上听了会儿眉头也皱成了梯云,疑着神有点不能确信的看着我说:“我好像听到了音乐,什么地方在播放收音机吗?”
赵倩说着举目四望,农妇也随着我们的目光看向四周,转而又怨道:“村里的广播线早就拆掉了,哪里有什么收音机……”
农妇说着也把耳朵贴在井沿的石面上,脸色迟疑了一会僵置了,随后惊喜的嚷道:“咦?好像真有声呢!这龙王爷平时的生活也挺闲漫的嘛。”
我说:“岂止闲漫啦!他老人家还挺注重品质化生活。估计这会儿正翘着二郎腿捧个收音机,边哼小曲边陪太上老君下象棋呢。”
这时候赵倩就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暗自里提醒我说:“大胡,你敢正经点吗?我们是来办案的,所说的话有一定的批判性。”
我便解释说:“我就是带着批判的目光审视这件事情的。你说我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化知识分子,能承认这种腐朽迷信认识、守旧蛮野观点的存在与弥留吗?这是唯心主义思想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