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试试?”
陈浩然马上打哈哈:“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呢?我们之间情比金坚,我还能不信你的话么?呃,君子和淑女都只动口,不动手,更不能放毒……”
第二天,陈浩然一早到许家,将百消丹分别给许父许母服下,不消片刻,两人便开始大吐特吐,将腹中食物呕得一干二净,几乎连胆汁苦水都吐了出来。折腾好一番之后,许父说话恢复了正常,许母亦能自如行动,再无异样,可见应声虫与跟屁虫均已被消灭排出。
许父许母得脱恙害,如释重负万分欣喜,没口子地连表谢意,又再次奉上金赀,恳请陈浩然收下。
陈浩然不胜其烦,索性道:“我看在许老弟的面子才管这档子事,这两粒丹药能让人百病无忧百毒不侵,拿去随便能换个几千两金子,你用这点小钱来谢我有什么用?”
听说这两颗小小的丹丸竟然价值数千金,就算把全部家当卖了也抵不上,许父许母不禁惊得目瞪口呆,相觑无言,自觉自惭地不再提酬谢之事。
许承翰亦是吃惊非浅,心中感动不已,暗忖大恩不言谢,陈浩然今后若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以报学长待已的这番深情厚谊。
一旁的赵贞忽地又下跪泣道:“贱妾那孩儿任性妄为,害老爷夫人受苦不提,更累得公子浪费两粒仙丹,贱妾自知罪孽深重,请公子念在矶儿年幼无知,饶过他这一回,贱妾情愿以身代死。”
那小妖怪行事就跟顽童胡闹一样,无知倒是真的,年幼却大大的不见得,鬼才知道一个妖怪究竟已经在世上活了多久。陈浩然嘀咕,虚手将赵贞托起,道:“小孩子嘛,我当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你放心好了。”
许府之外突然有人放声厉喝:“果然不出我所料,大胆妖孽还敢来此作伥,我今次定要决不轻饶。咄,看剑。”却是田处夷在厉叱。
童矶叫道:“臭道士,我来接我义母,不关你事,识时务的快滚蛋,要不然叫你好看。”
同时亦有人大声冷笑:“这道人好大的口气,我管中戈倒要看看这厮的本事是否也一张嘴般强硬。”
随 即便听得外面响起密如骤雨的铿锵交鸣声,稍顷即歇,田处夷复又惊怒地喝道:“好个妖孽,竟还找来了帮手,难怪如此有恃无恐……这小妖伤害普通人类,我自为 民除害,你等插手相帮,就不怕我人族修行者群起而攻之么?”恫吓之意一听便知,显然与对方交手时没能占到便宜,可能还吃了点小亏。
那自称管中戈的又即冷哼道:“为民除害?说得倒是义正词严,我这位童矶小兄弟只因义母遭人迫害,这才略施薄惩,也并未伤人性命,这害名又从何而来?”
田处夷一时无言以对。
陈浩然已飞身出房,一眼便看见田处夷站在许府大门前与三个妖族中人对峙。
那三个妖族其中之一自然是童矶,他身边立着一个面皮焦黄的瘦小汉子,唇上两撇胡须亦枯黄稀疏,双颊深深陷下,像是极度的营养不良。另一人则又高又瘦,面容及体表呈现出一种显得坚硬而冷酷的暗青色,气势凛冽迫人至极,就如一柄裂鞘而出锋芒毕露的利刃。
童矶又叫道:“别跟这牛鼻子罗嗦,先冲进去把我义母救出来再说,牛鼻子再敢阻拦就宰了他。”
那瘦小汉子闻言,身子倏然往前急掠,也不从空中飞入许府,直接便从一旁用穿墙术钻进了前院。田处夷欲待拦截,但身前高瘦男子眼神森芒大盛,盯得他有如芒刺在背,登时不敢稍有异动。
瘦小汉子入院后正要直奔房舍,眼前忽然降下一人,不禁心下一惊,迅即站定身形凝神迎敌。
陈浩然笑嘻嘻地向他打招呼:“喂,伙计,不用弄得这么紧张嘛。”
瘦小汉子丝毫没有放松,审视他警惕道:“你是何人?”
陈浩然很神气地挺起胸膛,翘起大拇指朝鼻梁一顶,道:“我么?就是人称万人迷,风流倜傥文武双全的糊涂大圣陈浩然是也。”
这汉子的敌意竟是消除了些许,道:“你就是糊涂大圣陈浩然?”
“你认识我?”
陈浩然插科打浑只是想缓解紧张气氛,不想真的奏了效,登时一奇。
这汉子摇头道:“并不认识,不过你的名头倒是早就听闻过。”又道:“糊涂大圣,我们也间接打过一次交道,据我所知,你为人处事颇为公允,对我妖族也似乎与世间那些无知和自大之辈不同,并无多少成见,为何今日却来与我们作对为敌?”
陈浩然搔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们过不去么?”
说话间,田处夷与童矶及那高瘦男子亦进入院中,见到陈浩然,童矶变色嚷道:“这家伙好生厉害,大家当心点。”
高瘦男子抢前一步,喝道:“我来对付他,耿菽缠住这道人,童矶去找你义母。”便待出手。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