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莫斯将众人带到一片荒无人烟的石灰岩峡谷中,攀爬至半山腰,不显眼的入口显现了出来,有细小通道通向深处,通道两壁的图案和象形文字至今仍十分清晰。
“这里也是了历代恕怒玛皇帝的沉眠之所。”拉莫斯道。
“陵墓?”伊泽问道。
“只有恕怒玛皇室的的气息才能镇压泽拉斯。”拉莫斯点了点头。
伊泽感觉到墓穴中的空气很凉爽,终于可以避开外面的炙热高温了。
墓穴里的墙壁都是光滑的黑曜石,篆刻着古代的文字和图像,古恕怒玛特有的文字当然看不懂,众人开始观摩图像。
“他们看到了一位小皇帝,双腿交叉坐在太阳圆盘上,下面由一群仆人托举着,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他面前堆放着装满金币财宝的宝箱,穿着奇特的异乡使节们正在弯腰鞠躬,呈上贡品。”
“他们继续看其他的石刻画,微笑的皇帝再次出现在画中,这一次他行走在自己的子民中间,他们全都把头仅仅贴在地面上。男孩头顶的皇冠射出太阳般的光芒。”
这些图画讲述了这个皇帝的一生,从八面威风的皇帝到人见人怕的木乃伊,这是一个悲哀的故事。
“他们看到最后一幅画。画中那位小皇帝死掉了,静静地躺在灵柩上。最靠近他的那些人在哭泣,但是远处的人们却在欢呼。他究竟是被人爱戴?还是一名暴君?他们无法判断,因为皇帝的一生跌宕起伏,难以定论。”
“这是恕怒玛的一位皇帝,他叫阿木木。”拉莫斯道。
“他好可怜。”安妮同情地说道。
此时在古墓更深处的黑暗中,传来一个孩子哭泣声,哭声中充满了悲惨和哀伤。
伊泽感觉瘆得慌,连忙向拉莫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关于恕怒玛皇帝的故事,其年代的久远还要在阿兹尔之前,你们要听吗?”拉莫斯略带感伤地问道,虽然他急于封印泽拉斯。
众人看过图像之后对这个皇帝隐隐有了印象,但还是想拉莫斯讲述。
“阿木木在孩童时期就登基成为恕怒玛帝国的皇帝,他是一位放纵于乖戾胡闹、残忍无情、杀人取乐的皇帝,他坚信自己是太阳的宠儿,并要求所有臣民都将他奉为神明顶礼膜拜。
后来,阿木木决定寻找传说中的“昂戈之眼”,这是一件古老的圣物,被埋藏在一座镀金的墓穴之中,据说只要怀着一颗坚定无畏之心看它一眼,就能获得永生。阿木木开始了多年的寻宝之旅,他带着许多奴隶,扛着他穿过迷宫般的墓穴,舍命送死触发机关以便让皇帝畅通无阻。最终阿木木找到了那扇金色的巨石拱门,随后数十名石匠辛苦劳作,打开了封闭已久的石门。
年轻的皇帝冲了进去,怀着决心与“昂戈之眼”对视,这时他的奴隶们抓住了机会,封死了他身后的石门。这位少年皇帝在黑暗中煎熬了数年,孤独感让他发疯,开始抓挠自己的皮肤,然后又不得不用绷带包扎。他的生命的确受到了“昂戈之眼”的赐福,他变成了孩童大小,在对自己过去罪孽的冥想和反省之中不老不死,但这种赐福也是一把双刃剑,因为他同时也被诅咒永世孤独。
很久以后,经过连续的强烈地震,墓穴的地基被动摇破碎,这位皇帝终于逃了出来,重见天日,他只想着要弥补自己曾经对生命造成的痛苦折磨。
他一改乖戾暴躁的本性,想成为一名爱民如子的皇帝,却不被臣民所接受,臣民只是在表面上附和他。这些阿木木都看在眼里,但还是宽容了他的臣民。在他的励精图治下,恕怒玛繁荣昌盛,一些人对他有所改观,认可了这位皇帝,但还是有人对此嗤之以鼻。
因为诅咒的缘故,他注定忍受永世的孤单,因为被他触碰就意味着死亡,被他爱怜就意味着蹂躏。阿木木的孤独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人敢靠近他,也没有人能靠近他。阿木木将自己隔离在的寝宫里,只有一个宫女隔着墙听他哭泣,于是他与这位宫女成为了朋友。她会为他讲述国内的大事小情,由阿木木下达指令,宫女代为传达,以达到治理这个国家的目的。
一天早晨,宫女带来了噩耗,阿木木的最后一位哥哥去世了。宫女知道阿木木只能独自承担这一噩耗,悲伤涌上心头,她打开了寝宫的门锁,冲进去当面安慰他。阿木木忘情地抱住了她,但就在他们相互触碰到的同时,他惊讶地退了回去,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厄运降到了她身上。宫女去世以后,阿木木悲痛万分,请求他的祖母给枯萎诅咒,他要沉睡于黑暗中,不要在不老不死悔恨。祖母无奈的答应了他请求,诅咒灵验了,阿木木沉睡了,但也被永远困在了病痛折磨的那一瞬间,就像一只蚱蜢被裹在了蜂蜜琥珀中一般。
在他入殓的那一天,臣民纷纷前来吊唁,有人因为他的离去难过,也有人因为他的离去欣喜,但无论如何,他都要沉眠在这无尽的黑暗陵墓中,也许是永远。”拉莫斯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