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我郑重道。
“先生,我看此剑颇为奇异,暗地竟可发光,不知可有来历?”杨蓟没有离开的样子,反而指着剑发问。
于是我把卫辰宇对这把剑的说辞原封不动地说给了他,只是隐去了许多不必要透露的信息,例如卫辰宇。
“那可真称得上是宝剑了!”杨蓟感叹道,“可有名字?”
“木漆鲛海泪,色映碧空蓝。形似白鸟翎,光合五色玄。就叫玄翎吧。”顺着我的一番转述,自己即兴就为这把剑作诗取名了。正当我有些得意之际,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我苦笑一下,转而对杨蓟说:“你若喜欢,拿去便是。正如卫辰宇所说,这剑有些短,不适合我们这些身长之人。”
“先生说笑了,杨蓟怎敢奢求先生的东西。看先生的样子,应该还未加冠,您又何必说自己成人呢?”杨蓟一副恭谦姿态,让人怎么都不能松懈。
我颇不适应这样的对话,于是说:“你不过也是个孩子,在我面前不需要这么谦谨,我是个随性之人,受不了这一套。”
杨蓟咧嘴一笑,转身坐在了我身边,“那我也不叫你先生了,你比我也大不了许多岁,我认你做兄长怎么样?不过我有个要求。”
没想到他这么快变脸,我还真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好脾气地问:“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先生每天讲学之后陪我玩几个时辰如何?”杨蓟笑嘻嘻地扯着我说。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我若是不答应他,他定是又要故作一副姿态来折磨我,可若是答应他,我就没有时间去准备逃出这里了。
略微想了想,自己小时候有一些玩伴,知道孩子天性爱玩,有了玩伴肯定比一个人自娱自乐要好得多,这山上都是一帮粗犷爷们儿,陪孩子也玩不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何况整日还要忙着守卫山寨,偶尔出去打家劫舍筹备钱粮,时间有限,杨蓟定然是没怎么享受过童年之乐才会这般成熟,他的要求也是内心最渴望的奢求。只是尽管心有不忍,自己也因数年一人幽居书库不出而错过了这个年纪应有的玩乐,甚是怀念,不禁动了心思,但终究性命攸关,如果不能及时逃出去,小命可就不保了。
“罢了,你还是叫我先生吧。你父亲把我请到这里不是陪你玩的,是要给你讲学的。何况每日的功课都要够你受的,哪儿还许你有精力去玩?”说这话我是心虚的,那头领没啥文化,又怎么会在意这个,把我掳上山不过是看我年纪轻轻,可以和这小子做个伴而已。当然,虽是这么说,但我面子上一脸义正言辞,也让杨蓟没什么话说,只好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趁着杨蓟不在,我偷偷溜了出去。这寨子里人不少,我一个书生气的人走在其中颇为显眼,不过幸好我天生气息内敛,不易引起旁人注意,这才没遇到什么麻烦。
转来转去也没转出个名堂,抬头看了看日渐西山,不觉有些心急。四面张望时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山梁上有个哨塔,建得十分隐秘,塔身都用树枝包裹着,若不是那堆满茅草的塔尖显得十分不协调,我恐怕还不能注意到它。
一路磕磕绊绊地摸到那哨塔下,这里是一处高耸的山梁,哨塔就隐在山梁边的树丛中,从这里可以观察到整个山谷中的一举一动。
我先看了看山梁的另外一面,群山逶迤,青黄不接,满目萧索,山中的春季还正在酝酿之中。
“什么人!”哨塔上有人高声喊道,立时打断了我的思绪,赏景之情也即刻烟消云散。
“是你们头领请来的客人!”我一边喊着,一边把杨蓟临走时交给我的通行令牌扔了上去。我在寨子中能毫无阻拦地自由行动也多亏了这枚令牌,只是它只有内部通行的作用,想出去还是不行。
哨塔上的人看了令牌后又扔还给了我,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来之前我就想好了说辞,于是朝上面喊道:“我奉你们头领之命,前来此处夜观星象,还望两位给个方便。”
哨塔上的两个脑袋面面相觑了片刻,就让我上去了。
踩在哨塔的木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我生怕这哨塔承受不住我们三个人的重量。
估计那两人也有些担心,一人趁机提出到下面拾些木柴,一会堆个篝火出来。这个时节山里的夜晚还十分寒凉,没有篝火取暖怕是难熬。
我坐在塔顶的平台上,这里刚好高出山梁一小节,可以完整地看到整个天穹。日没西山,余晖映红了半边天际,无风无云,只有满目暖红。
然而不幸的是,黑夜来得太快,我余兴还未散尽天便黑了下来。虽然有留意山谷中的道路,但却没来得及仔细梳理,仍旧没搞清楚哪一条能出去。
月明星稀之时我已有了困意,今天几乎走了一天,疲惫得很,但是说了要夜观天象,怎么着也得装下去,不然那两个人可不是好打发的。我看着一边不在意地啃着手中干粮的一个人,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