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运筹决算 旧徒为敌(中)(2 / 3)

转了个弯,一队盾甲兵迎面对立在前,其后的人纷纷回转回山。不一刻,这条火龙便窜回上了石头山。

右贤王没有得到出击命令,看着眼前队容整齐的盾甲兵,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回去了。心中不禁感叹中原甲兵的阵容士气,不像自己手下的这些散骑游勇,一切只为自己,一旦不敌,必然败走。

魏航等了许久,眼看石头城的疑军回转,自己这边也没见到大单于的影子,知道此计已败,只好先潜离这里再说。当然,他也不会就这样白来一趟,临走之际,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营前,只几个火把,便将这后营粮草付之一炬。

等到魏航回来回报,我大概确定了两点:第一,这一次,这把大火最轻也已经打击了匈奴联军的军心;第二,这次的匈奴军绝非往前,从雁门关开始,这次的匈奴军中一定有高人相助,否则,就凭匈奴人那只贪眼前之利的心性,面对大军冲击,又怎么会不四散溃逃?散骑游勇最大弱点就是不够团结,他们最大也就是依附部落的小团体甚至个人,大难临头若是不各自飞才见怪。

第二晚,依旧如此,只是匈奴军已经临危不乱,列兵于营前,静待我军。当然,石头城的新兵还不足以与他们作战,摆摆样子尚可,我们可是都珍惜得很,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一兵一卒都是心血,怎么能轻易犯险?

但这也都在意料之内,就在石头城的疑军冲下山的时候,我已经命关内的一万铁骑衔枚裹蹄轻出,直奔石头城而去。这时,匈奴军的注意全在那每个人都高举火把的疑军上,冲天的火光完全遮蔽了其后的大军,几乎无人能够察觉。

所以,当第三晚匈奴军仍陈兵在营前的时候,从石头城冲下来的铁骑直接就冲入了毫无有力防备的匈奴军大营。而早已掩藏在营地两侧的魏航和齐飞,各率五千步弓兵士,一起杀出,四处纵起火来。

这一战,匈奴前军尽失,中军大毁,营地已成焦土,更不用说粮草了,空气中早已满是混合着羊毛和焦粮以及嫩草的怪味。

原本以为这一次能击溃匈奴军,但是我还是有些小看了那个人。匈奴左贤王不知为何竟留在了后营,因此这次冲击对于左贤王几乎算是毫发无损。

“据我观察,匈奴似乎是把其他部族的联军放在了前营,主力都安排在了中营和后营,这次要不是右贤王在营前护营,恐怕很难伤到匈奴主力。”齐飞摘下满是焦尘的头盔,在墙上磕了磕。

“是我轻敌了,只见到右贤王在营前就以为左贤王起码会在中营保护大单于,没想到中营竟几乎是座空营,只有右贤王的余部守卫。我的错,我的错......”我低垂着眉眼责备自己道。

“错什么?咱已经让匈奴军吃了个大亏,剩下那点儿人我魏航包了。”魏航拍着胸脯道,却没防备地一阵焦灰从他的铠甲上喷出,把我们都呛了个正着。

齐飞咳嗽着埋怨他,我也给呛出了眼泪,竟突然感觉心中没有那么沉重了。

接下来,匈奴的后备粮草到了营中,匈奴军后营变前营,就驻扎在那片焦土之后。

“为什么他们还不退军?粮草不够,军心不稳,若是我,早就打道回府了。”魏航看着远处炊烟袅袅的匈奴大营不满道。

“没有军令你敢擅自退军吗?”我轻佻地问。

魏航语塞。

“我军如今已经很疲惫了,关内守军也已经不能再发起一场进攻了。如果这时候匈奴来犯,我们就只有据关死守而已了。”齐飞凝重道。

“不会,不会,你想多了。”魏航摆手道。

“哦,为什么?”我好奇地问。

“你是没看到那片焦土,什么都有,一脚踩下去软绵绵的,马匹很难在上面行走,更别说奔跑了,而且那里面还有不少焦尸,这两天也该发臭了,那味道马才不去靠近呢,人更不会去遭那罪受了。”

一片焦土,遍布焦尸,满目疮痍的草原,上埋葬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却只为了那一个人或几个人的利欲熏心。谁说草木无情,若是无情又怎会在这片鲜血染遍的大地上肆意生长?它们不仅掩埋了有血有肉的尸身,让其回归大地,更掩藏了血腥残忍的战争痕迹,抚上了那些绝望的眼睛,消弭了曾震耳发聩的不甘怒吼。它们吸收滚烫的血泪,开出普通却璀璨的花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祭奠逝去的人们,直到历史将这些人遗忘,它们也不会忘却。

将近六月,花已谢而人还在,战争仍在继续,更多的人不断倒下,紧接着又一批人倒下,不知何时或许就轮到了我。

手中还握着能决定胜利的最后一筹,但是时机却迟迟不到,我们已经不能再坚守了。

“禀报参军,路已打通。”一个军士来到我面前禀报,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匈奴围关后,只全力攻关,并不去袭扰石头城。要知道石头城内还有近万新军,面对现在疲惫的匈奴军,他们已经足够一战了。所以,我命人悄悄打通了北云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