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和肖白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的竟先渊见母子一步,摸进了大殿中,蹲在了房梁上的一片阴影中。朱贵以轻功身法闻名江湖,还闯下个噬心的恶名。肖白这一流派,身法的名头还高过轻功,做的也都是侠盗义贼的行当,但是却以鼠流之辈自居,听上去很是寒碜。可若论敛气潜行的本事,天下间还没有谁敢说能稳压他们一头。
苏幕遮和朱贵进门也就前后脚的功夫,除了坐龙椅的是皇帝,其他自是不知场下都是些什么人。本就看得迷糊,此时听到刚拜的兄弟上来就是一句,“输了叫爹吗?”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嚣张得不了。一股热血就充上脑门,张嘴就好喊个“好”字然后拍手捧场。肖白大惊失色,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悄声说道“傻子,我们是来看戏的,可不是来演戏的!”
苏幕遮心虚的点了点头,等肖白松开手后,小声的说,“我这便宜兄弟,怕一会儿就出事了。那个姨貌似与我爹娘是旧识。师父您老人家一会只管救他们,我趁乱就跑了,不用管我。”
“你小子倒是大气,老夫的死活怎么就不见你上点心?那底下但凡能进这大殿的,你以为会是个普普通通的酒囊饭袋吗?也就是对上了那几个老家伙,所以才显得有点不中用罢了。这煜国的门派倒是没多少,那个,那个,还有几个,放在洛国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再说普陀寺的老和尚,那个应该是戒律堂的长老吧,恩,,,这么跟你说吧,他就是门派里最能打的那几个之一。”
“可你论跑路,不是这个吗?”苏幕遮伸出了大拇指,还俏皮的来回晃动。
肖白不为所动,也伸出了大拇指冲着他摇来摇去,“你论嘴炮,也是这个。”
几句话的功夫,场上又有了变动。东方雪的九剑不是什么秘密,蔡大宝失手更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有准备是有准备,真正面对上了,说不怕那都是唬人的。
东方雪,那可是当年差点成为沧月传人的女子,只不过因为沧月流历代都是一脉单传,新一代的传人比他早了一天被当代沧月收入门下,所以她只能成为了一个外门弟子。
沧月流,是一个经久不衰的江湖神话。每一代的沧月流传人的武学天赋都堪称天纵之才。而每一代沧月出现在人们眼前,都会书写一段武林传奇,而且从不会留下一次败绩。没人知道他们的流派存在的意义是为何,也没人知道他们身在何处,又会何时出现,似乎只有真正的大事发生时,他们才肯在世人面前显出身形,可是什么对他们来说,才是大事呢?煜国的皇位动荡算吗?
九剑因为之前剑气溢出过一次,所以已经无法完美的封锁住剑意了。那凌厉的剑意仿佛将空气都斩的一截一截的,离得近些的,似乎还感受到了脸颊上有些许疼痛。这一剑不出,就会慢慢耗尽剑意,不再具有骇人的威力。显然东方雪今夜必定是要拔剑的,可是没有人想站在她的面前,尝尝九剑的新鲜。人群中已经有些人按捺不住,暗暗腹诽,计划中的万无一失,到最后竟然出现的意外这么多!煜皇虽老但是依旧实力强悍,身边的几个老狗也如从前般悍勇,这群老不死的不去说,那边那只凤凰,不光飞出了笼子,还带来了可怕的一剑。前功尽弃四个字,已经悄悄略上了他们的心头。
“小鬼,你不该来的。如果你逃了,让凤凰一个人来,兴许你们还有机会。”渊策这时开口说话了。
“是啊,忘记我怎么教你的了吗?君子尚且不立危墙之下,何况君主?”渊熔也开口说到。
渊见一时迷茫,不知为何皇爷爷也会这么说,于是开始静下心来仔细回想是否有哪里做的不对。
“老四怎么样了?”渊熔转去问渊策。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然是死了。”
“虽说养子不该如同养蛊,但是不得不说,若结局不过如此,江山交给你,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知道我的性子,这龙椅我坐不稳,我是替二哥争的。”
“老二这辈子最有出息的,就是有你这么个弟弟。”
渊擎一边听完,面红耳赤,就要争论。只不过渊熔目光一扫过来,冰冷的杀气如同把他一下打入冰窖,竟吓得一哆嗦。
肖白此时一琢磨,倒是把情况猜出个大概。游龙卫的秘密就是,只守渊姓国祚。他们是不会介入这种夺嫡之争的,这是煜国开国皇帝所定的死规矩。所以游龙卫在此次争斗开始之前,都是守卫在储君渊见身边的。
“师傅!要不你去把游龙卫都叫过来吧!说不定我们就能打赢了!”
肖白老脸一红,狠狠的瞪了苏幕遮一眼,这个臭小子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自己确实曾经是从游龙卫里出来的,但是走的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退出的路子,自然也谈不上在游龙卫里还剩下多少交情。刚才能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掩护这两个臭小子出来,那还是自己心血来潮,仗着熟知龙卫里面的一些阵型的细节和自己无比自信的隐匿身法,玩了一出声东击西,把所有暗卫都带着转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