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岳安城最著名的风景,那无疑是城中大大小小共计二十四个擂台,每个擂台都有他独特的名字,相对应的,这些擂台也成为此地区的地标,朝廷也就顺理成章的在岳安城划分二十四个区,方便管理。与擂台本生所代表的胜负,生死,粗暴血腥不同,这些名字有的文艺清新,有的俏皮可爱,有的读起来晦涩生僻,有的听上去不伦不类。就比如城东的一座小擂台,名叫摸鱼儿,听起来好像熊孩子在溪流间玩耍嬉戏,谁能想到这是一个每个月都要在在上面淌下来几斤血的擂台名字。
而要说城西最出名的擂台,无疑是众人脚下的这座半径六十四丈,名为“雄霸”的二十四擂台中最大的一座。
先帝渊熔年少时曾微服游历于此,那时这里此处还只是一处不显眼的小擂台,名为“浮游”,他在这里连续被败一十六场,黯然离去。之后青年时再次微服马踏江湖,待归来时在这里连胜一十六场,次年以太子之身东征梁吴,大获全胜,待归来后挟兵马路过此处,感慨万千,特赐名“雄霸”。之后朝廷便对此处大加修缮,最终变为了岳安城最大的擂台。
苏幕遮站在代表随缘剧场的人群之中一点都不起眼。他看着对面和他们几十号人比起来,显得有些势单力薄的十几个人,实际上自己也知道其中能打的没有几个。但是心中总有些惴惴不安。他觉得这次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擂台下虽然称不上人山人海,但也把整个擂台围上了摸不透风的一圈。
雨晴被谢东东嘱咐一番后,登上了台子。她的对手早已在那里静候多时了。
雨晴的身手一直都是整个戏班子中最出挑的,那一手飞枪绝活,十尺内想钉中个墙上的苍蝇轻而易举。这不光是手上的本事,还是眼神上的本事。她的师傅是来自市井的隐姓高人,当初传她绝学的时候,也只是因为她花枪耍的好看而已,想给她再锦上添点花,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以此独自走上武道,从八岁开始,从初索到修远,再踏进合一境,天资寻常的人一走就要几十年的路,她却只用十五年便走到了合一境,这放在那些大宗大派里,也要属于天才了。而且她的招式里,总有股子莫名的杀伐果断劲儿,这是那些仿佛在温室中长大的花朵身上所看不见的。
她的对手相貌普通,身材比寻常人要高大些但也高的有限,只是他给人的感觉很稳,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稳。恰好他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稳字,他叫高稳。来自煜国第一步军“拓山”,身兼嘶风大将军的亲卫。
雨晴只带了三根精钢短枪,双手各持一根,腰间别着一根。不是她托大,觉得三根飞枪就可以定胜负,而是似这种高手过招,往往都只在片刻就分出胜负,带再多的短枪,没有机会出手,也只是累赘。而且她今天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分出胜负。
“拓山军,高稳。”那人站出一步,拱手道。
“雨晴。”
来自岳安府衙,专门负责记录决斗人名的小衙役急忙在册子上记录下两个人的名字。他此番前来,一是按照老规矩,擂台比武之人一定要登记在册,不许私自使用擂台。二是此事牵连太大,岳安城中各位巨头都不远牵扯到里面,这次决斗也就少了那么一个公证人。两边人最后找到了岳安府衙,然后这个小衙役就可怜兮兮的被推了出来。
之所以没人愿意淌这趟浑水,只因为这次决斗还有一个赌约。就在众人刚刚从竹园大门走出来的时候,郭奎在大庭广众之下,拦住陆曳儿,大声的说,想以此做个赌,如果陆曳儿输了,她就要给自己赔礼道歉,并且来郭府一叙,顺便共进晚餐。
陆曳儿当时便出乎她平日里给人的印象,先是放声大笑,然后冷冷的回道,“别做这种梦了,不管输赢我都不可能看着你的脸还吃的进去饭。你不是想赌吗?我用岳安城陆家的所有生意跟你赌,只要你赢了,他们就都是你的了。”陆曳儿仰起好看的脸庞,和郭奎擦身而过,再也不看郭奎那张气的发紫的脸,“你如果输了,就给我跪着爬回自己府上吧。”
此话一出犹如惊雷,不光是在场围观的群众和郭奎一行人,就连随缘剧场的众人也震惊不已。谢东东眉头一皱想上前再劝几句,只不过被陆曳儿挥手退去。
郭奎心里一发狠,咬牙承诺了下来。这可是实打实的利益,岳安城繁华富庶只比上京差上一筹,这座城中陆家全部的生意,那可真一笔令人叹为观止的数目。
雨晴与高稳三十丈外站定,彼此打量着。高稳来自军中,又手中空无一物,看样子所有的功夫,都是近身才能施展开来的。而雨晴那日在岳安城门外施展的那手飞枪,已经想他们证明了她所拥有的远程攻击手段,是以想来高稳会在开始前以最快的速度贴近雨晴近身搏杀。雨晴也在心中做好了准备。
随着小衙役的一声开始,两个人的决斗正式开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稳并没有在开场前就极力的贴近雨晴,反而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四平八稳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雨晴一步一步向他挪过来,转眼间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