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就在凌晨的意识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后,外面也出事了。
比例王守在祭坛边,剑虽已回鞘,但修长的手指依然抓住剑柄,虽然准备给他们迎头痛击。
两个三角头沉默无语,黑雾自顾自的迸发,站在面具背后,像是两个门神。
场上的气氛带着肃杀,有的人想解决其他竞争对手,也有的人想要铲除凌晨,为接下来的竞争减少一份意外,再拿走顶级媒介换取一些神器。
这时,那个妩媚的如同魅魔的深渊种开口了,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撩人心魂的声音响起:“好啦好啦,这么暴躁做什么,要上就上,不打就好好吃东西。”看着像是在缓和场面,实际上,这火辣动听的声音却更加撩拨了大家心里的那根弦。
都不是省油的灯呢。
比例王看了看凌晨,发现什么动静也没好,黑西装也依然闭眼,默念着祈福,于是右手潇洒一提,寒光沥沥的剑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来来来,本大爷要打十个!”他伸出左手中指,银丝再甩,向双翼男子勾了勾,挑衅骂人装帅三不误。
说真的,他很不适合这身衣服。
暴躁的双翼男子自然受不得挑衅,懒得再废话,怒吼一声,双翼振动加速,如一把利剑向着面具冲来,丢下了身后的护卫,单兵独进。
身为顶级媒介的觉醒者,他有这个自信。
比例王嘿嘿一笑,不闪不避不移,舞了个剑诀,剑气向双翼男子直挥而去,左手后撤贴腹。
在不经意间,他的左手指节上多了一件钢铁兵器,纯黑,不易察觉。
一血,我就收下了,凌晨啊,希望如预言一般,别让我失望。他的嘴角是一抹狰狞邪气却十分好看的弧度。
周围的黑暗遮掩之中,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蠕动,恶心,强大,却无人注意。
......
凌晨到了这个空间之后,十分疑惑,因为他对于觉醒的过程一无所知,面具什么也没有告诉他。
十字架上的骷髅低垂着颅骨,空洞的眼眶中似有星星点点火焰燃起,注视着来者。
冷风划过骨架,竟然发出簌簌的声音,像是音乐的前奏一般。
哎,走走看看吧。
凌晨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向右边走去。
这里原来应该是一座教堂。
凌晨单膝下跪,抹干净了一个被埋在零星石块下的巨大十字架的灰尘,露出了原本银色圣洁的十字架真身。
凌晨起身,接着慢慢的走,欣赏着这片雄伟的废墟。
他在高低不平的废墟上跌宕起伏,每一块碎石瓦砾仿佛都有着自己的故事,然而只有吹拂的风见证了这一切。
不远处,依然有火焰在断木上烧着,只剩下一小半的房屋摇摇欲坠,浓烟凫凫升起。
天空中乌云密布,灰白的画布上只留下了这个消亡文明的惨淡。
到底发生了什么?凌晨好奇。
突然,一条林荫小路突兀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不断的向着这条路前进,直到一股强烈的亮光遮盖了他的视线。
......
这是偏远的深山老林间,人迹罕至,却有着一条青石板路通向了一间简陋的木板房。
一位中年人,脸上满是沧桑,黑色的头发披露至肩,手里拿着扫把打扫着这条小径,孤苦伶仃却没有丝毫的颓废。
扫了一阵,或许是有点无聊,他擦了擦汗,直起身子,虎背熊腰,声音洪亮,响彻山间,听众却无非是鸟兽罢,皆被这有力的声音惊走。
静谧山林里的歌声更加嘹亮。
“大千世界曾由我主宰,巨浪滔天只因我命澎湃。”
“而今我却在黎明独自入眠,在曾属于我的小路上没落徘徊。”
他的声音中充满着悲伤,却不失英气,接着继续弯腰清扫,像在扫开心间的尘埃。
动作细腻轻松,与歌声的悲壮内容一点不符。
“大千世界我为至高,尽情品味惊恐在死敌瞳孔绽开。”
“欣然倾听臣子们齐声高喊,旧王已逝,新王万代!”
他的声音转瞬低沉,带起阵阵回音,扫到了小路的尽头。
“我手握权利命脉,转瞬方知宫墙深似海,王之基底散如盐沙似尘埃。”
他目光中的坚硬变成了温和,向着已经断了的石板路走去,踩着树叶,发出咔擦咔擦的断枝声响,似为曲伴奏。
继续为路之尽头那个孤零零的墓碑清扫落叶。
“听那耶鲁撒冷丧钟声来,罗马骑兵震彻山海。”
“担当我的明镜吧,利剑与盾牌。”
“邪风呼啸,吹散重门使我深陷明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