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钻心的疼痛伴随着生命消逝的快感,充盈着海灵顿的脑海。
六根红羽自耳边垂落,捕风捉影,钢铁腿甲棱角分明,带上了不明的红色,难以认清,咫尺天涯,双手暗紫色的邪异威能撼天,一指,墙倾。
杀杀杀!
不知为何,在为他人带去痛苦的同时,他不那么痛的死去活来了,像是痛苦被分担了一般,逐渐恢复了些许的神志。
第一年,他只身杀入王城,大肆屠戮,不敌诸多半神,退走。
被追杀的同时,他反杀了许多自诩无敌的半神,沐浴着血液,他的痛苦达到了一个可以忍受的范围。
第二年,他的头上多了六根红羽,半神只要靠近方圆百里,瞬间就会被察觉,只要落单,就会被击杀,毫无反抗之力。
他再次杀入了王城,踢翻了供奉着的卑劣诸神的祭坛,掀翻了叛乱之人的王椅。
当他再次坐这张椅子的时候,俯瞰着臣民,只有畏惧与麻木,衣不蔽体,却从未放弃对诸神祈祷。
天上的诸神依旧高高在上。
原来,他从前的眼光是如此狭小,他逐渐与苦痛神甲的达到了共鸣,腿甲,上身。
第三年,神行千里,翻倍的痛苦加诸于身,半神的鲜血无法再使他缓解疼痛。
阿斯嘉德的阿萨神族终于注意到了他,成日淫欢作乐的神灵们原先见与卑微人族苟合之后生下的孩子非海灵顿一合之敌,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于是派出英灵殿的战士们,想要将其击杀。
“就只有这些本事了么?看来你们的末日是真的到了。”
冷冷的音调自海灵顿口中迸发而出,脚下生风,面对诸多的英灵战士进退于须臾之间。
全灭。
诸神震怒,奥丁沉默。
脾气火爆的托尔现在越来越易怒,没有经过神王奥丁的同意便下界寻找海灵顿,未果,将王城屠戮一空。
直到三年后,海灵顿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
接近三年的严冬,使整个地面如同被白布覆盖了一般,只有雪原。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雪原,皑皑白雪下藏着一个深入地下的洞穴,昏暗的仿佛地狱的洞穴里此时躺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大部分身体淹没在盔甲之下,露出的部分青筋血管不正常的暴突,眼部蒙着黑布,使他原本有些英俊的容颜看起来很不正常。
细密的汗珠自他的额头不断出现,洞穴顶端渗漏的水在他的旁边已经汇聚成了小溪,一片潮湿,唯有他的身下干燥依旧。
他这是睡了多久了?
梦中光怪陆离,已经失明的他却能清晰的看见一切。
没错,他自三年前起就瞎了双眼,与英灵作战后他穿上了最重要的部分,苦痛铠甲,两股青色火焰自他的眼部燃烧,烧断了他的视觉神经。
但他自那以后反而看的更加清楚。
他看见,在刺骨的酷寒中,宇宙充满战争和冲突的阴影,旷野的恶兽为了寻找食物四处徘徊。人们彼此不再宽谅互助,手足相残、父子成仇,在丑陋的欲情竞争中互相残杀。
他看见,这是一个充满罪恶与恐怖的世界,连大地也为之战栗,海枯地裂。死去的人多到无法计数,秃鹰在空中聚啸盘旋争食死尸,罪恶横流,鲜血染遍大地。无数罪人的灵魂争渡冥河,连河水的颜色都被遮蔽。
他看见,世界之树顶上,“
诸神国度的金冠鸡不断长鸣报警,它已叫得声嘶力竭,红焰雄鸡从“死人国度”底层以尖锐的啼声回应着。
他也在梦中看见,铁森林的丘顶上,暴风雨之鹫鹰奋力鼓动双翼,狂风暴雨肆虐呼啸,天地昏黑,追赶日月的狼群吞下了它们的目标,大地崩裂而发出怒吼。
他醒不过来,有一股力量改造着他的身体,他在梦中,冷冷的看着一切,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化为名为痛苦的养料,不断强大。
梦境恍若真实,依然继续。
过去与未来交替出现。
诚实善良的战神为了锁住芬里厄,撒谎欺骗。
美丽妩媚的爱神为了令自己的魅力更近一步,与侏儒苟合,只为了项链。
托尔的情绪越来越难以稳定,暴躁无常,时常在月夜时分孤身一人杀入巨人的领地,浑身浴血方休。
诗歌之神越来越胆小,爱好和平的他不知何时,已经不敢再上战场了。
场面转瞬即变,洛基三儿女中的芬里厄因无人教导,由可爱逐渐变得凶残,而他的兄妹则在一开始就因面容可憎,被贬下凡尘。
清冷黑暗的死人国度,潮湿阴冷的海洋之底,永远束缚在身上的枷锁,洛基不甘命运抗争后终归只能忍受折磨。
而奥丁呢?
所谓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