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丹婴碎裂,只有尸解一条路而已。就算是以不同本源以修行真法,多种修行之法并施导致真气斑驳不堪,经脉通路时常更易,不说进境如何,日后大道已经堪忧。
古籍有言:养心安神,悟归本真,定虚修真,金丹道成;炼气空冥,弃绝龙虎,丹华流液,碎而成婴,仙道有望。
内丹术也有三种,主流的修真之法修炼的是上丹田泥丸宫,也有极少部分修真者以中丹田檀中穴为金丹胎婴塑成之处,而阴阳之道的修真者则是以下丹田阴阳户为宫所。有务国国君、当代玄空门掌门雒临萱的师弟务成子曾这样教导他的弟子:脐下三寸阴阳户,俗人以生子,道人以生身。
三处丹田当然会以经脉相互连接,“八冥之内,细微之中,玉精流液,下镇人身。”正所谓“脑为髓之海”,若是泥丸宫无法蓄结真气,那更勿再想于他处塑成丹婴了。
明律是幸运的,他得到了“衡均法书”,这卷书册是世间唯一也是最后一本对多法并修的成功研究,挽回了他差点被龙华经与星斗真经内斗活活耗死的性命。
云无馀也是幸运的,六年修真筑基未成,让他等到了气灵修炼之法。姒无邪暗地助他塑成玄宫,虽然他目前还感觉不到真气化虚,但是如今的每一次周天运转都是货真价实。
突然他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线索……一个奇妙的细节。
……师尊向台上走去……伯高函师叔走了下来……然后是叙踪由师叔……青花师叔坐在第一排……槐师姐走了上去与她对话。姒无邪与自己打闹着……然后他去找槐师姐,槐师姐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顺着目光看去,就那一眼,姒无邪与祁茹争吵着什么。
祁茹与姒无邪……争吵着什么……
“无馀?无馀?”云无馀回过神来,发现玉卮摇着自己的手臂,荣承和风扑扑也担忧地看着自己。
“没事……我……现在怎么样了……”
风扑扑指了指紧闭着的清虚阁道:“我师父和师叔们让你进去。”
云无馀闻言踏步向上,但刚准备推开门的时候,却被灰袍巫士们拦住了。
“要你进去,但是不是让你人进去。”
“你在说什么?”云无馀吃惊道。
灰袍巫士示意他将双手按在阁门的两个铜制把手上,按上的瞬间感觉身体向前一倒,站立之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门后。
身后的门并没有被推开,他疑惑的伸手过去,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门。
灵魂出窍……
云无馀向前走去,继续穿过两扇门到了一间黑漆漆的圆形房间,房间内没有一个人,中央点着一盏昏暗的灯。
抬头向四周看去,四面的墙壁上挂着十块宽窄木板,木板上涂着灰白的漆,用白色的金属框住四角,仔细看去,每一张木板上都画着一个苍老的人像。
画活了,闪动着诡异的荧光。
云无馀感觉双腿一僵。
“……听说大荒年代娲皇宫圣教之中有十位最尊贵的圣巫,后来教中在掌教之外设了十尊位……”云无馀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后来的十尊位?这十张画就是那十位圣巫?……
“他吓到了。”有一个人说话了,很简洁,每张画里的人调节了原本端正的坐姿,有的倚着长椅的手把,有的反手揉着背敲打自己的肩膀,与之同时的是传来了一串虚弱的咳嗽与轻微的笑声。
“除了教里的娃娃,很久人来看我们了。”
“开阖上次带的那个小子,是什么时候了?”
“三十年了吧?”
“哎,现在的孩子长得都一个样,我都认不出了。”
“不是什么认不出,你不知道了吧,咳咳,这个孩子就是那个小子的儿子。”
“哦?什么?让我仔细瞧瞧。”堂中好像起了一阵风,两张木板突然一颤,上面的画就留下了两张椅子,人已不见迹象。
寒风一冷,云无馀感觉有两只手按在了肩上。而其他画中的人目光都停在他身上,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别怕,孩子,让奶奶看看。”
“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又不吃人。”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云无馀看不见身边的两人,无法轻易放下心来,胸中热流一转,若是他达到内视的境界,就可以看到泥丸宫一处“玄宫”之中,造化功的气团开始旋转,自动贯通全身经脉,抵御外界的寒气,而造化功的运转完全没有影响星斗真经的运作。
“这倒是有点奇妙,两种心法同时运转,一门是骊山派的内功,一种是崆峒山的心经?”
“你真是老糊涂了,都说了几百遍了,现在是天微宗了,骊山派已经没有了。”
“气灵之法啊,高阳氏之后,好像就没有见过了吧?孩子,你从哪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