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消云散，尘埃落定。

漫天纷飞的扬沙也已经停下，隐约可以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众人的声音再次戛然而止，变成了倒吸冷气，目瞪口呆。

“咳咳，操……牙都熏黑了。”

少年咳嗽两声，骂骂咧咧的走着，慢吞吞的来到焦黑高台的边缘。

束起的黑发散乱，发带被少年握在手中。紊乱的呼吸着，捋起垂落在额前的发丝。

黑袍已经有些破了，少年还在不停的拍打着，扑起一片灰尘。只有那段抹额仍然缚于楚言眉头。

“啊。都怎么了？”

楚言被这么多呆滞的目光盯着，不禁吓一跳，张嘴说话，还冒出一缕缕黑灰。他微微皱着眉，眉宇间有些任性的不耐烦，俯视着众人。

此时他的脸都被紫雷熏成黑的发亮的色彩，只有一对桃花眼微眯着发亮。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咳咳…话说，这是我所炼制的丹药。”楚言将怀里的小玉瓶拿出来，晃了晃。人们的小心脏也跟着晃了晃。

“莫老可宣布是谁赢了？”

楚言带着笑意的语气落下，已经震惊的心跳停止的灰袍七人才缓过神来。

“你…你没事？”江夜夜颤抖着脚步靠近楚言，像是在打量一个怪物般，咽了咽。

“江姑娘此言差矣？”

楚言苦笑着转了一圈，证明自己啥事也没有。

江夜夜的神色很复杂，看着楚言焦黑却仍不失颜值的脸，心神一动，莫名其妙的伸出手指抹了一下。

然后，一道刺眼的嫩白出现在楚言脸上，很突兀。

很多人都表示闪瞎了眼。

江夜夜看着手指上的熏黑，眼神再次呆滞，看向莫老。

“呃咳咳。”莫老的震惊不亚于众人，压住内心的惊涛骇浪，苦笑一声：“毫无疑问，丹斗，楚言胜。这场大比的获胜者乃是楚言。”

这时，台下的人们才如梦初醒，面面相觑一顿，随即便是疯狂的吡哩挂啦鼓起掌来。

“十四岁的七品炼丹师！楚公子，好样的！”

底下一片附和声响起，高昂喧叫着，疯狂的呐喊着。

“楚公子请收下我的膝盖！”

“滚边去，你那膝盖不知跪了多少个搓衣板，竟然有脸献出来。”

一片杂乱的喧嚷，若不是楚家护着楚言，他早就要被踩死了。

“恭喜楚小公子了。”莫老走到楚言身边，捋着胡子笑道。

“莫老言重了。”

楚言苦笑着摸摸鼻子，又露出一块白，实在狼狈。

“楚小公子不动则不动，一动惊天下。方才那撼天动地的丹劫异像，倒是会引来许多三道九流，自然也不乏一些大宗门。”莫老看着楚言手中的小玉瓶，意思很明确。

“啊……是呢。”

楚言眼神忽闪忽烁，嘴角边的笑容有些冰冷。他当时真没料到会造成这么大动静。而现在的自己相当于一个移动的巨大宝库，定然引得不少人偷窥。自己实力却弱的可怜，搞不好刚出门就会给人抓了去。

“楚小公子或许得找个保障。”莫老眯眼笑着，暗示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楚言眉毛一挑，眼睛弯了弯：“承蒙莫老心意，小子暂时未有这想法。”

莫老也不深究，没有生气，只是温和的笑着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唤来灰袍男子，对其道：

“尽力封锁消息，安抚住在场所有人。我不希望明日听见某位七品炼丹师的风嚎。”

“是。”

楚言暗中点头。这位莫老倒是真性情人，不矫情造作。

无奈一笑，楚言道：“小子这是欠下莫老一个人情了，在此谢过。若以后有何事可用到我，楚言当即在所不辞。”

莫老本就有拉拢楚言之意，笑着点点头。孰不知多年后，他还在庆幸今日之举。

“今日大比结束，希望诸位心里有个底。”灰袍男腔正音圆的冷喝道，给众人打了个预防针。

没人是傻子，知道今日这事情不能乱说。面面相觑一番，喧吵的声音才弱了下去。

楚无疆带着一干楚家众人，像是呵护着什么稀宝似的将楚言围在中间，隐隐形成了个圈子。

“诸位，大比已然结束，本家主还有要是处理，这几日准备闭关世家。”

瞥了眼面色古怪的吴家，随后冲着一周拱拱手，楚无疆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随后健步如飞的走出了演武场。路过莫老时，轻轻鞠了一躬，言声道谢。

莫老没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目送着楚无疆等人离开，目光一直落在某言身上。盯的楚言脊背直冒冷汗。

等其彻底消失在视线后，莫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