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日光下,一艘破烂的舰艇直插在孤冷的沙漠中央。上面的熊熊烈火,仿佛说明了它的遭遇,已经断成了两截。留在地面上的,只有破烂的救生舱。这一切都不像是人为,但又很难把他们归咎于天意弄人。
“救……救命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凌空响起,划破天中的顾忌,激起了几番乌鸦争鸣。
求救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旅客,他面目惶恐,费力却快速的向前爬着,时不时回头张望。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猎杀掉。
他即将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说句老套的话……‘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身后,一个女声响起。让男人吓破了胆,更加卖力的爬行。
没错,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正追逐着一个正如中年的男人,还把对方吓得像破胆的老鼠,四处逃往着。女孩儿站在一轮夕阳下,背对着冷冷的骄阳,蓝紫色的裙装显得更加幽暗,身影拉得是那么漫长。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好像在笑。只是就算看见,也没有猜想的余地了吧?
男人急了,指向爬出那个影子,那个也在不断缓慢前行的影子——他在为最后的生机寻求希望。
“……看你这么卖力,还是给你个痛快吧。”女孩儿有点等不下去了,伸出右手,手心朝上——点点星星汇聚在一起,发出紫色的火焰,一团燃着的烈火般生机旺然。逐渐的逐渐的,火的浓厚处,形成了一个实体化的影像。骷髅,一个干瘦、却又刚毅的骷髅头!就这样燃烧在紫色火焰里,他的双眼,仿佛贪婪的巡视着这个男人,静待着把他吞噬其中——那无限的恐惧啊。
男人放弃了爬行,反而是正面对着女孩儿,坐在地上,但仍然向后慢慢退去,双手不停的在地上滑动,好似在找那颗救命稻草。但是他焦急的内心,好像告诉了他:“不可能”。
他的脑门上,沁出了涔涔汗水。他眼睛睁大,死死地盯着面前美丽、却又致命的身影。
当看到少女手中的骷髅头时,他彻底绝望了——
“你……你是……魂女?!”
“呵!魂女吗……这个令人憎恨的名称。背负了那么久,还是有人记得啊……。可惜,我并不那么低贱。”女孩儿的笑容褪去了。
魂女,是她听到的,自己内心最不为人所知的、脆弱的部分。
……
“魂女!败类!”一个小男孩拿着石头,朝一个白衣女孩扔去。
石头砸中了女孩,可女孩不为所动,也不去管流血的伤口。只是咬了咬牙,继续向前走。
当然,前方有更多的人,举着不同的物品,朝女孩扔去。
“魂女,害人精!”……
“垃圾!孽种!”……
男人们女人们的声音交替着,轮番进攻着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很快,女孩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但女孩还是蹒跚的、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爱她的人已经死了,人们能看到的只有黑暗,谁又在乎她的生死存亡?到最后,不还是死吗?谁又会管?!
“月……宇文月……;毅,夏侯毅……。你们人呢?……说好的在一起保护我呢?……月……”女孩叨叨着两个名字,终于,她坚持不住,流下了泪水
可她仍然在继续前行,只是脚印里的血液,参杂了一丝泪水。
“妖孽!走远点吧!别再害人害己了!都是你害的!”一个毒舌妇越说越起劲,到最后,居然说起个没完了。
有一句古话:人啊,都是有底线的。
女孩站住了,泪水也止住了。反倒抬起头笑了起来,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然而那股笑容,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再向前。
可就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妇人,还是骂骂咧咧,也没管周围人静动与否,就是说起劲了。说着,还拿起篮子里的一个鸡蛋,向女孩儿的脸抛去。
女孩举起左手,直接腾空抓住。蛋也完好无损。
这下可吓坏了那个女人。
“怎……怎地?你还要动我不成?你……你敢打我么……”女人吓得终于变了音调,看了看周围人群。人群也正在看她,人们知道,做事做过头的——即使与人们站在同一立场,也会受到惩罚的。
现在人的心理就是,有热闹看,就静静的看着,不参合,就不会引火烧身。
女人似乎也一瞬间懂了这个道理。一时间吓得双脚发软,竟尿起裤子来。
“魂女?呵呵……你们,对你们自己的守护者也太不尊敬了吧?”女孩儿笑得像个恶魔,即使她原先看起来更像一个天使。她说:“……救你们的时候,你们说我是上帝派来拯救你们的;现在出了人命,你们又说我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多有意思啊!我来自哪里,你们——不是最清楚得很吗?”女孩眼睛的瞳孔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