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挑女孩问:“铁哥,还去跳舞吗?”
铁头说:“我要同老朋友好好说说话,不去了。”
那女孩说:“那你们聊吧,我先走一步。”
铁头回头对她说:“好的,宝贝,等会再联系。”
铁头显然是诚心诚意邀请,盛情难却,俊伟只得同去。铁头年少有成,衣着光鲜,出手阔绰,开的是名牌车,玩的是美女。
铁头毫不掩饰地说,刚才陪他的高挑女孩是他的第四个性伙伴。这一切,让俊伟很自卑,心里在默默地计算着同他的差距,暗暗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改变现实,挺直腰杆。
铁头是老板,自然是他请客。铁头开车载着俊伟来到酒吧,将俊伟安排坐上座,就开始点菜,连续点了几个俊伟连听都没有听过的菜,再点时,俊伟一把按住他的手:“铁头,只两个人,够吃就好。你再点菜,我就不吃了。”
铁头笑了笑,抬起头:“那好,先吃着,一会儿想吃什么再点。”
俊伟抿着嘴说:“你以为我心痛你花钱啊,知道你钱多,只是也不要浪费嘛。”
说完,连自己都感觉有点小家子气。铁头端起酒杯,看着俊伟的眼睛,笑着说:“好,就依你,我节约。来,干杯,今天咱们好好喝个痛快。”
“好,喝个痛快。来,喝!”俊伟说着,碰了碰铁头的杯,喝了一大口酒。
酒一喝,话就多起来。铁头说,现实是残酷的,作为男人,要想有面子,被人尊重,过得风光快活,就得有钱,否则会被看成窝囊废!只有不顾一切地去闯、去拼,现实就是这样,赚了大钱你就是爷爷,没有钱你就是龟孙子!至于钱是怎么来的,那就不太重要了。俊伟连连点头,附和他。
喝酒喝到兴头上,铁头又说:“你还没有工作,跟我去干,好不好?”
俊伟当然不想去,只好说:“我有一份工作呢,只是待遇不高。”
铁头看着他的眼睛问:“什么工作,在哪里工作?”
俊伟很紧张,差距太大不敢说,可又不得不说:“唉,做礼仪,在江城宾馆。”
“哈哈,在惠哥那里干啊,那我就不好抢你了,我认识胡惠和呢。”
“你们怎么认识的?”
“合作办事嘛,那家伙艳福不浅,天天混在美女群里,我好羡慕他。”
俊伟笑了笑:“他是总经理,应该嘛,你有美女陪着,有什么羡慕他的。”
铁头不说自己了,看着俊伟:“你是帅哥,在他那里干,交桃花运是肯定的。”
俊伟连连摆手:“我一个乡巴佬、穷光蛋,有口饭吃就不错,不指望那个。”
铁头给俊伟倒满酒:“别泄气啊,大胆干,总有一天,会出青天的。”
俊伟想,但愿这样,以后见着你我就不会这样自卑了。
铁头走后,俊伟想,他说话虽然粗鲁,可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见多识广,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正所谓话糙理不糙。我伟伢子出来混社会图什么?当然是钱!靠什么实现赚钱的梦想呢?想来想去,可以依靠的条件只有两个:一是外貌,大家都说我长得像我娘,帅气十足,自己认为确实不错;二是会按摩,这从叔爷爷那里学来的本事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回到宾馆,躺在床上,俊伟再一想,觉得自己按摩工作也没有什么实践经验,以后还要多多学习,多多运用,提高知名度,不然,假如像桂花姐一样开个店,谁会相信一个毛头小伙会按摩啊,肯定没有什么生意。
想来想去,这两项条件都能指向一个“情”字,获得别人尤其是有钱女人的好感,从同钱总的交往中可以看出来。既然命运是这样,要想尽快实现人生目标,能不能利用钱总对我的好感挣一笔钱呢?把青春卖给她,换取她的金钱和呵护?要是那样,桂花姐会很快知道的,真相大白之时怎么回家乡白云村呢?怎么面对娘和亲人朋友呢?
回到宾馆,俊伟想了很多很多,躺在床上,想起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特别是铁头的话,思绪万千,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第二天,由于纠结焦躁,俊伟得了阑尾炎,痛得在床上打滚,佳慧、赵和平和广告部的林宏达一起把他送进了医院,钱玲玲从胡惠和那里得到俊伟病了的消息也提前从香港飞回来了。手术以后,俊伟躺在病床上,见佳慧领着钱玲玲进来,侧过头来笑了笑,客气地说了句:“钱总,你怎么来了?”
钱玲玲没有落座:“胡惠和说你病了,我特地从香港赶回来看看。”
佳慧在旁边帮腔说:“是啊,钱总很着急呢,一定要来看你。”
俊伟笑了笑:“是小病,请钱总别太在意。”
钱玲玲看着他:“咱们伟哥病了,小病也是大事嘛,我能不着急吗!”
俊伟偷眼看她的脸,看不出虚伪,很高兴:“不敢当啊,钱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