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夫人说……大官人可不能敷衍她,要是大官人今日不去,她就准备偷汉子了。”
牛小戈看着翠儿羞红了脸,笑骂道:“这女人,是不是发了花痴病了。怎么这话都说出来了。你反正也看到我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到哪里去?你快去回复她,就说大官人没个十天半个月,不可能生龙活虎的。她要是去偷汉子,趁早去。”
翠儿想着,反正自己该带的话都带到了,这才转身回去了。
等翠儿一走,牛小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想起佘玉霜如此孩子气的话,就直摇头。
到了晚上,豆哥儿和铁大宇买了酒菜,就道牛小戈屋里来探望他。
三人摆下碗箸,就边喝边闲聊。
豆哥儿说道:“包大人看了顾成义的供词,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不过我看得出来,大人对大官人是大加赞赏啊。”
铁大宇:“那可不是,顾成义是心服口服,案子也是水落石出。我还听到包大人私底下对王朝马汉讲,说师父您可堪重任呢。我看这贵县县令,十有八九就是师父的了。”
牛小戈苦笑道:“我不稀罕那个什么县令。我现在能好好的翻个身,就阿弥陀佛了。”
豆哥儿:“也都怪我……”
“你也别说怪你。指挥使他迟早都得跟我硬碰硬。”
铁大宇奇道:“为啥?”
“我看不惯他,他可能也看不惯我。道理就这么简单。”
“师父一向不是豁达大度嘛?何况这指挥使可是我们顶头上司?”
“人跟人碰在一处,除了是机缘外,也有孽缘。不是我说大话,我以前虽然是不怎么的一个人。不过我内心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什么二代。你可以说我是自卑心作祟,是别人先看不起我,所以我才有此心理反弹。但换个角度来说,这种天然的敌对,才是正常的。谁看不起谁,都只是表面的。”
铁大宇咕哝道:“师父说得太深奥了,我不懂……”
“我打个比喻,森林里的狮子和狼,会不会和谐相处?会不会相互欣赏?就是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豆哥儿:“大官人,我那天见你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指挥使脸色都变了。不知你说的是……”
牛小戈笑笑:“呵呵,我是对指挥使说了一句话,我说的是空空妙人在,家花无真香。你们觉得是什么意思?”
铁大宇笑道:“这个还用猜吗?这句话的意思是,外面有个妙人,比自己的家花香了不少。难道……师父说的是指挥使?”
牛小戈点点头。
铁大宇圆睁双眼,“师父猜出了指挥使的心思?我听说,这杨指挥使的夫人,可是京城鼎鼎大名的母老虎。怪不得指挥使马上就变了脸。这事要是让他夫人知道了,那就有好看了。”
豆哥儿:“大官人以后一定要小心了,指挥使心胸好像很是狭隘,你又捏住了他的把柄,将来,他一定会找机会报复的。”
牛小戈:“嗯,这个我知道。”
他叹口气又说道:“只是没想到,这名门之后,也跟平常人一样……也有不能示人的一面。”
铁大宇:“但愿包大人那边早日举荐师父,师父离开这巡检司后,也就不在指挥使手下看他脸色。”
牛小戈笑道:“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你们还说得跟真的一样了。包大人什么人?他的心思你们都猜到了?”
“师父,那你不是可以去探探包大人的心思吗?”
“这事我不会去做的。我是死过一两次的人了,也无所谓谁要把我怎么样。只是,你们两个才真的要小心。你们跟我走得这么近,指挥使也是看在眼里的。”
豆哥儿:“大官人放心,我豆哥儿本来就是贱命一条。我现在本本分分的在巡检司效力,也是愿意好好歹歹跟大官人都一起。若是有人对大官人不利,我豆哥儿不管他是天王老子,我一定不放过他。”
铁大宇:“你拉倒吧,师父一身本事,又有神机一样的法术,狄将军和包大人又都看得起他,哪里需要你来替师父出气。”
牛小戈:“好了好了,这事我们也到此为止,这杨指挥使也可能就是因为来巡检司不痛快,所以动了气、迁怒于人,我们也别太往心里去。说不定,过几****就好了。这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三人这才不再叙此话。
第二日一大早,包公带着王朝马汉到了巡检司。
杨宗保正在后堂书房,一个人把玩一把鎏金的扇子。一听报说巡抚大人来了,惊得把手里的茶盏都差点掉了。
杨宗保虽是杨家后人,也曾被朝廷封过爵位,但其作为武将,在铁军巡检司供职,官居不过一个指挥使。而包拯是汴京的府尹,又是钦命巡抚大人,比杨宗保不知高了好几个级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