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道:“我有这么丑么?连你都不会偷看?”
洛安牙齿打战道:“会!绝对会!”
月溪道:“那你为什么不偷看?”
洛安叹口气道:“因为我还不想死。”
青楼的伤药果然灵验无比,洛安的伤口竟已开始愈合,再看月溪更是生龙活虎、精神满满。
二人顺着河流一路向南,到了一处,水流渐缓。但见远处青山叠叠,近处绿草萋萋。水清见底,葭苇轻摇,草鱼不惊。
一老者头顶草笠,一袭浅灰布衣,一丈单竹长杆,正坐在河边垂钓。
二人走近瞧去,那老渔翁身旁放着一只木桶,桶内已有四、五条鱼,尚在时不时蹦跶一下。想来老渔翁坐此垂钓时候不短。
只听“哗啦”一声水响,又一条鱼被钓出水面,老渔翁喝道:“好啊!”
老渔翁一边从鱼钩上取下鱼一边道:“只有耐得下心、沉得住气,这鱼才会上钩。”
老渔翁见有人在旁观看,更是精神抖擞,轮杆便要甩钩,以展现自己独特钓鱼技巧。
月溪此时从洛安手中将溪剑拿过,剑却不出鞘,一双妙目紧盯着渔翁。
洛安小声问道:“你干什么?”
月溪道:“你见过钓鱼不用鱼饵的人么?”
洛安一凛。
那老渔翁双手握着长杆,轮了一圈,就要抛钩。岂料动作较大,鱼钩随着钓线转了半个圈子,竟不偏不倚钩进洛安的衣袖,刺进皮肤些许。
老渔翁见状,忙起身走来,口中道:“这位小哥儿,对不住对不住,嗨,也是这钩子不长眼。”
洛安勉强笑道:“老人家,没事的。”说着就伸手去取鱼钩,不料一阵酸麻传来,洛安头一昏,倒地不省人事了。
老渔翁附身取下鱼钩道:“年轻人怎地如此不济事,一只小小鱼钩也能将他吓晕。”
“铮”的一声轻响,月溪右手拇指将溪剑推出剑鞘数寸。
老渔翁起身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钩子在面前晃了晃,似要收回,但是这一晃竟然晃到月溪右眼前一掌距离处,再动一动就会刺中月溪的右眼。
月溪右手将溪剑向前递去,拇指一推,溪剑又出鞘数寸,横在老渔翁左肋处。
从老渔翁取钩到月溪递剑只在一眨眼的功夫,但两人动作均有条不紊,像事先排演过一样。
老渔翁的鱼钩停住了,他不能再动,他知道他再动虽能刺中月溪,但月溪的剑也能出鞘杀了自己。
月溪的剑也停住了,她的剑还没有完全出鞘,她没有把握一剑杀了老渔翁,而且在自己拔剑、出剑时很有可能先被老渔翁杀掉。
他们都在等。
月溪在等老渔翁露出破绽,那样自己就有十足的把握杀掉他,只要老渔翁身上有一处肌肉耸动,自己就可以动手。可是盯了半响,老渔翁莫说肌肉耸动,就是连眼皮也是一眨不眨。
老渔翁也在等,他感到月溪的杀气不盛也不弱,一直处在缓和的状态,他在等月溪杀气有所波动,只要月溪的杀气有丝毫不稳迹象,自己就能击杀月溪。可是从头至尾月溪的杀气始终平缓如水,没有任何波动。
两个人均一动不动,像两尊雕像一样。
一炷香、两炷香...五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个人还是一动不动。
月溪已隐约知道这老渔翁是谁了,她只有更加冷静才行,就连情绪都不能有任何波动,此时月溪已感动手中的剑似有千斤重,但是她必须忍住。
历经了无数次生死,月溪知道怎样杀人,更知道怎样才能活下去。
就在这时,洛安转醒过来,口中说道:“咦?我怎么睡着了?难不成昨夜没睡好么?”
月溪心中一喜,洛安没事!
这一喜,竟使杀气有所减缓。
月溪暗叫一声:“糟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