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耳聽八方,看到對方新來的兩個生力軍,心中一陣頭痛。
召喚術,以及純靠身體素質舞動這麼重的武器…,大字級的!這兩個人跟普琳西絲一樣,都是大字級的。
艾懷語(白人通用語)中,用在冒險者職業前綴中的大字,類似英文的Arch,兼有熟練者、上達者之意。
不管是克洛洛的第一傭兵小隊,還是阿魯斯的火種傭兵團,除了之前用高階的命系法術偽裝整容,扮年輕的斯肯迪大祭司外,就只有兩個人能發揮將近大字級職業的戰力,其他人都不過是各職業的新人,什麼魔法師、盜賊、行者、戰士、武僧、騎士、刺客等等。
其中一個是阿魯斯,他的火焰鬥氣十分強盛,槍法嫻熟,一身的力氣亦是十分可觀。
另一個,吳憲孟想自謙都沒辦法。高於常人的大腦素質,數倍於同儕的魔力儲量,武僧般的身手,還有將魔法與武技串連在一起的魔動武技,在其師圖克˙巴魯朋特的操練下,蚌殼島荊棘堡壘分會雇來的老拳靶子、陪練手曾評價他說:
[要是對你的手段一無所知的話,怕是大戰士、大魔法師級別的人,也要栽在你的手上。]
現在,正是考驗他所說的到底準不準的時候了。
普琳西絲從後頭把長槍抽出自己的身體,拿出了一瓶試管狀的玻璃細瓶,咬掉上頭的軟木塞,仰頭喝掉裡面乳白色的藥劑,任由吳憲孟的水彈術砸在她身上。在她看來,剛剛這名法師用風彈救下阿魯斯,純屬運氣好。光看他魔法的選用,以及到現在還不跟她這個刺客拉開距離,傻傻地在這麼近地方凝聚魔力,組成環式的彆腳表現,再結合他年輕的樣貌,她就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菜鳥法師,根本不足為懼。
不待濃縮的高級回復藥劑完全發揮作用,她催動鬥氣,乳白色的爪刃從右手的金屬護臂中冒出來,對付這個小法師,不需用到自己第二形態的死亡鬥氣,她也自信能輕鬆拿下。特別是看到吳憲孟手上捏著的法術時,普琳西絲雖面無表情,內心卻是在嘲笑他。
她一個輕巧地挪步,繞到了吳憲孟的背後,正打算輕輕一刺,了結這個稚嫩法師的性命時……,
風貌八相中的一個迴步,吳憲孟已在完全不破壞自身架勢平衡的情況下,轉身面對普琳西絲。他並沒有畏懼普琳西絲的爪刃,反而側身閃過攻擊,將手上的魔法印到普琳西絲的右臂內側。
被耍了!
普琳西絲發現對方的速度居然不下於一個武僧,當下懷疑對方是否是兼修魔法的大武僧,假扮成魔法師的。這種事並不罕見,但丁大陸上多的是喬裝打扮,偽裝自己職業,讓對手判斷錯誤,導致落敗喪命的奸險強者,說不定眼前的法師也是其中之一。
普琳西絲並不是初涉戰場的雛兒,她並沒有因為對對手實力的誤判,而就此心旌動搖,而是很快沉著下來,與對方拆招。幾招過後,她發現對方的身手雖然堪比武僧,但真正的動手起來,卻仍遜自己一籌,只能堪堪護住要害,不被自己馬上擊敗。吳憲孟的雙臂上、臉頰上,早有多處被普琳西絲的爪刃劃破出血,但普琳西絲見狀卻毫無開心的反應。因為她感覺到了,自己的速度愈來愈慢,身體也跟著愈來愈僵硬。
[水彈加上寒冰之觸,原來是想藉著低溫凍氣,封住我的行動嗎?]
普琳西絲覺得自己被愚弄了,她覺得有些不快。在還能操縱自己身體時,她退步拉開了與吳憲孟的距離。
[你為何遮住面貌?難到你是輝聖教廷的苦行僧?]
吳憲孟不好解釋,他在別人都拉下蒙面巾後,自己還戴著的原因,只是因為受不了身上還帶著一點點的大糞味,現在對方既然要這麼誤會,他也樂得用沉默回覆,畢竟他的身分有些敏感,若從他父親的達伯布雷特˙吳伯爵的立場來說,他跟血輪衛應該要算同一陣營的。他現在的處境用個他在地球上常看的古裝影視作品來舉例,就好比他老爸在清廷裡當大官,他這做兒子的卻在草莽中與人家玩反清復明。
[不回答是因為不想洩漏身分嗎?也罷,等你死了,你的身分也就不重要了。]
說著普琳西絲深吸了一口氣,鬥氣在她身上轉化,拳刃上的鬥氣,從乳白變成了深沉的黑色。
[死吧!]
普琳西絲沒有衝上前,而是橫步踏在身前,轉體回旋,黑刃上的鬥氣隨著她的動作,在離心力的作用下,脫離了金屬護腕,分襲吳憲孟的上、中、下三路,速度既快,刀刃長度又寬,幾乎是無法閃避。
危急中,吳憲孟呼吸急促,瞪大眼睛,使出了他因為沒天賦,卻又覺得帥,硬要學習,從而練習次數最多,最終才勉強學會的那招。
魔動武技:焰槍拳!
拳面率先擊中搶在最頭前位置的中路黑色鬥氣刀刃上,本應纏在手上的火焰,全部傾瀉而出,帶起了一股勁風,不但擊碎了中路的黑色刀刃,還將上下兩路的黑色刀刃一起倒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