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浅烟瞪大了双眸,这不就是那日在大街上同她抢簪子的小子么,他怎会在此?
上官敛彧也惊讶地看着易浅烟,这不是狐族那位殿下么?
易浅烟先回过神,打量了上官敛彧一番:“你怎会在此?”
上官敛彧微微一笑:“真巧,大师兄命弟子前来打水,竟遇见了殿下。”
易浅烟蹙眉:“我是问你为何会在楠桓山。”
少年一愣,又道:“方才……在大殿上殿下不是见着弟子的拜师礼么?”
后者也一愣,方才想着如何应付这老奸巨猾的灵胤真人,压根没注意到他在拜师,瞥其一眼,岔题又道:“你们大师兄每日都会派人来这儿打水么?”言罢,脑海中浮现出一群弟子在溪边打打闹闹,扰了自己清净。
“是啊,大师兄每日都会让一名弟子前来打水。”上官敛彧笑言。
易浅烟舒了口气,却又一愣,我为何要问这种问题?
上官敛彧嘴角上仍挂着一抹笑。似乎猜出其心中所想,这位殿下真是不一般。转身,欲离开。
见其欲走,易浅烟忙问:“喂,你……你叫什么名字?”言罢又想着这番问话会否失了公主的仪态。
白衣少年勾了勾唇,露出狡黠一笑:“弟子上官敛彧。”
落冥谷有一谷规为:新弟子须向长辈、师兄以大到小一一叩首示礼敬,才算是正式被认可为道空真人之徒。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据说是为了更好地培养弟子礼仪,不过也不晓得管用否。
初到落冥谷的言陌离首先拜完师父后,便要去给大师姐宋如珍问安。
传闻,这位宋如珍乃道空真人表外甥女,其母为道空真人已故的远房表妹。
宋如珍虽为大师姐,却身子骨羸弱,从小泡在药罐里,实力甚至不及落冥谷二师兄。不过惊闻宋如珍容颜绝世,美若天仙,亦有“楠桓山第一美人”之美名。
心情忐忑的言陌离着上洁白如雪的弟子常服,候在芙吟阁前,一想到“大师姐”这三个字,他便有些心慌,不由得想起了同后娘一同虐待自己的大姐。
但愿大师姐是个温柔的女子。
阁见,一白衣女子倚在青藤木椅上,一位丫鬟在一旁给其为药粥。
那丫鬟叹道:“小姐,您这风寒刚好,哮喘却又复发了,真叫奴婢担忧啊。”
坐上人儿吞了口粥,脸立刻皱得似枚苦瓜,好一会儿,焉焉道:“打小便是如此,不也挺过来了么。”青花瓷碗中的粥很快便见了底,丫鬟忙递上丝帕为宋如珍拭唇。
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走来:“小姐,那位新来的弟子言陌离求见!”
宋如珍直了腰,抚了抚颊旁青丝,轻叹:“三十年了,落冥谷终于有了名新弟子。”
一旁丫鬟应道:“是啊,近几次都无弟子成功入选,今年总算来了名新弟子,真是咱们落冥谷的一大幸事。”
宋如珍瞥其一眼,嫌其多嘴,看向报话丫鬟:“让他进来。”
“是。”那丫头福身后,走出阁。
不多时,走进一位白衣弟子,跪下叩首,言:“二十一弟子言陌离拜见大师姐。”
宋如珍微微颔首,嘴角微勾,道:“不必多礼,起来罢。”
言陌离闻言起身,霎时,他见着了一张貌若天仙的面庞,这世间,竟会有如此貌美的女子!
尽管宋如珍仅是看了自己一眼,而后又望向别处,却依然让他欣喜若狂,没忍着多看了几眼。
见其愣在这儿,宋如珍蹙眉:“言师弟,你还有事么?”
言陌离回过神,忙道:“没事,弟子告退。”言罢,仍一步三回头地偷偷瞄了宋如珍几眼,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芙吟阁。
后者却瞧都不瞧他一眼,玩弄着手中的鸳鸯团扇。
与此同时,初来乍到莲若谷的叶霓裳也正欲按例拜见各位师兄。
莲若谷的规矩不及落冥谷的繁琐,长清真人只须将众弟子召入景祥苑的大殿上,新弟子向师父三叩首,这仪式就这么结束了。
着一身幽青云纹长袍的长清真人落座景祥苑大殿主座,扫视着座下十八个正在好奇猜测新师弟相貌如何的弟子和一旁沉思着的女儿,静候着时辰。
莲若谷有一条规矩是,新弟子进来行拜师礼时,时辰要掐的准,必须是午时整,不可多也不可少。
长清真人凝视着座边的沙漏,当沙子漏完时,门口出现了一抹白影。
众弟子顿时安静下来,看向白衣姑娘缓缓步入殿中,有的弟子嘴张的像个鸡蛋,似是讶于这次来的竟是位如花似玉的女弟子。
不少男弟子看傻了眼,长清真人虽是女辈,若不算上她女儿,座下仅有一位女弟子,加上叶霓裳,共是二位。
对于长清真人,叶霓裳也只有着跟大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