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丹药房。
神色威严的神帝在房中久久徘徊,目光却一直盯着门口角落里的琉璃瓷,里边是用神水同神土供养的万年灵参。
“父皇!”一个娇细的鹂音传来,随即,一位着桃红锦缎曳地长裙的少女莲步走来,华服中金丝绣成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凰,乌黑的青丝绾成归云髻,顶戴凤尾冠,金流苏垂耳。
少女屈膝:“颜儿给父皇请安。”
“快快平身,”神帝慈爱地看着唯一的宝贝女儿,“今儿个怎有空到这丹药房?”
“父皇,”朝凤公主优雅地转了个圈,飘逸的裙摆轻轻拂过角落里的那盆万年灵参,她没有发觉,但神帝却吓得心惊肉跳,“三个月后便是颜儿的生辰了,这是母后特地着人缝制的衣裳,颜儿也是特地来给父皇瞧瞧的,父皇觉着可好看哪?”
“好看,好看,”神帝目光死死地盯住万年灵参,“颜儿,你可要小心着角落里的那盆灵参。”
“知道了!”朝凤公主好奇地打量着那盆万年灵参。
“颜儿,你都过了几千个生辰了,今年又为何如此不一般?”
朝凤公主嘟着嘴:“父皇,您忘了么,今年是颜儿两千岁生辰哪,您去年还说,待颜儿两千岁生辰那日,便亲自受章让颜儿协助大皇兄理政!”
神帝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神界虽无“女子不得干政”之说,但朝凤公主娇蛮任性的秉性来看,必会给夜无笙平添烦恼。起初是为了历练一下她,哪知她近来越发地恃宠而骄,“蛮横无理”的脾性不减反增,现下后悔,怕是面子没处搁。罢了,若实在没辙,收回印章政权便是。
想罢,神帝看向朝凤公主,正欲开口,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朝凤公主正双手捧着琉璃瓷,好奇地打量着里头的万年灵参,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又举高了一些,想看得更清楚。
神帝吓出一身冷汗,大喊:“颜儿,把它放下!”
“啊!”朝凤公主也吓了一跳,两手一松,只听“啪”的一声,琉璃瓷盆裂成几瓣,那株灵参掉在地上。
“灵参!”神帝煞变了脸色,勃然大怒,“你可晓得,这灵参只有借助琉璃瓷的灵力方能积攒灵魄,万万不可让它离开琉璃瓷!否则,灵参积攒的上万年灵力,全都付诸东流了!”
朝凤公主虽不知这灵参有何大用,但听父皇的语气便知,其大有用处,忙跪下言:“父皇息怒,颜儿一时没注意,才……”越说越没底气,到后边都听不见了。
“一时没注意?”神帝怒喝,“这可是你母后唯一的药了!”
朝凤公主一怔。这是何意?
原来,神后在几百年前便患有隐疾,乃绝症,唯有这万年灵参方能续命。
神帝将朝凤公主禁足在寝宫内,怒言严惩不贷。
朝凤公主心乱如麻,为何母后得了隐疾,竟未曾告知自己?
神后闻言,马不停蹄地赶往养心殿。
“陛下,臣妾听闻,颜儿把琉璃瓷打碎了。”看着神帝阴沉着的一张脸,神后小心翼翼地道。
“本帝对不住你。”神帝心痛地道。
神后摇摇头:“陛下,臣妾的命不足惜,这已是老毛病了,若能根治,何须这万年灵参?况且颜儿也是无意的,望陛下从轻发落。”
“你啊,就是太宠她了!”神帝无可奈何地道,“现在说什么也无用了,但此事必须得给颜儿一个教训!”
“那陛下想如何处置……”神后轻声问道。
神帝沉吟片刻:“本帝便罚她下凡历练,没有个一年半载,不许回来!”
神后闻言,花容失色:“陛下,万万不可啊,颜儿打小锦衣玉食,若是到了凡间,该如何自理哪!”
“就因如此,才更要好好历练历练!”神帝道,“连这儿点苦都吃不了,日后如何为我神界做出贡献?!”
婢女翠儿悄悄将此消息告知了朝凤公主。
“什么?历练?”朝凤公主闻言,同是大惊失色,“那本公主的两千岁生辰……”
“住嘴!”神帝威严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就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也想理政?本帝已经对你够宽容了,你休要再得寸进尺!”
“可是,父王,您答应给颜儿理政的,您不能——”未完,便被神帝封了灵力,推下了凡间。
“啊啊啊!”毫无思想准备的朝凤公主笔直地坠落下来,稳稳当当地掉进一位少年的怀中。
四目相视,朝凤公主脸上泛起了红晕,这清秀的面容、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轮廓……都能同她的大皇兄媲美了。
少年愣了半晌,然后回过神,忙放下她,行礼道:“楠桓山上官敛彧参见公主殿下。”
旁边几人回过神,也忙效仿其:“楠桓山叶霓裳/言陌离参见公主殿下。”“灵狐易浅烟参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