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我看他敢不敢反抗,大家都睁着眼睛看着,如果他打人,立即找皇家官方来作证!我就不信你敢拿我怎样!”
说完,红衣妇人就待几名婢女闪到一边,招呼几名打手冲上前去教训陈伯。
眼看自己的管家要被欺负了,凉笙怎么说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一个奋身冲上前去,举起拳头就准备开打。
陈伯一声令下:“别动手!凉笙!你给我退下!”
红衣妇人轻笑:“呵,还挺识实务的,不然打一下你们可就麻烦大了。辅助门派就是柔柔弱弱的,连打一下都不让,这年头学个辅助除了加加血,还有什么用。”
红衣妇人的眼里满是轻蔑和嘲讽,话语间更是透出跋扈嚣张。这实打实的阵仗不仅让排队的客人看了个热闹,还惹来了一帮过路的游客,一时半会,疗斋所在的街道竟然被人流围得水泄不通,还越传越多,全当是找了个乐子。
生门宅邸里满是四散的药香,典雅木屋内,贡香微燃,一位紫衣男子正和荆甲卫兵
坐于茶桌前,享受闲暇的午后时光,
半开的沉杏叶已被开水煮烫,倚靠在土烧的窑杯里,慢慢渗出轻黄的颜色将白水沾染,随着时间的流逝,散发出沁人心扉的茶香。
突然间,原本伸手触唇的动作停住,紫衣男子的茶盏停在嘴边,直勾勾地看着门外逐渐出现的身影。
视野里,一名穿着“生”字衣服的仆人匆匆从院外闯进,单膝下跪与紫衣男子与荆甲卫兵身前,双手还递上一封未被打开的信。
仆人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
“报告宗主,据探子来报,疗斋目前有状况发生。请宗主过目,并下达指示。”
凉复吹了吹茶盏的热气,细细品闻了一下沉杏叶的香气,在带入喉中品尝片刻后,将茶盏放回桌上,用梅花叠于杯上,慢慢用烧开的水冲刷。
“你要喝茶吗?”
“不……不用了……”
在询问过送信的仆人后,凉复接过信,看了几眼又转交到身旁的凉卫胸前。
地上的仆人始终不敢抬头,脸上的汗滴已渐渐渗出,嘴里想说些什么似的,但思索后却欲言又止。
他丝毫不敢与凉复有目光的交接,因为凉复那看似虚无飘渺的眼神,实际上像一片无穷无尽的深海,总感觉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噬进去。
凉卫接过信后,在一旁默默地读完,见仆人还在地上等待,便向身旁的紫衣男子说道。
“凉卫向宗主请命,请让下属前往疗斋查看详细情况,凡贬灭生门名誉者,凉卫绝不轻饶。
凉复伸手阻拦住凉卫的腰间佩剑,示意他无须行动,说道。
“不用了,这件事陈伯他自己可以解决,你的作用不在这儿。信我已经看了,派人去查明庆元染坊的由头,以及闹事者的身份。”
“诺。”
在下人得到凉复的指示后,便委身后退,从旁边的小道里离开,那是一条阴暗的石道。
茶桌上烧开的铁炉已经在“嗡嗡”作响,蒸腾的水汽从盖里冒然而出,添得屋内几丝暖。
窑杯内的沉杏躺在白璧内不动,紫衣男子拿起铁壶浇浇案上的梅花,散发出阵阵幽香。
炉上的炭火烧得尽兴,一张白色的信纸的被扔入其中,骤然间火光乍现,化为灰飞烟灭。
疗斋内,除了诊厅内,基本上外围都堆满了吃瓜群众。
红衣妇女坐在一旁,凉笙和店里的伙计站在药材的货柜旁,大家都在注视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头与十几位打手。
陈伯前面有张桌子,打手则依照红衣妇人的吩咐围成一团,困住陈伯。
“啊!”
僵持的场上,一位打手手持木棒,率先发起进攻。
他朝着陈伯所在的位置重重就是一个棒子下去,原以为可以就此了结,但没想到,抬头却发现——陈伯转眼间便出现在打手的右边,这棒算是打空了!
又一位打手上去一棒,陈伯一个技巧性的转身,打手也是扑了个空,棒子狠狠地落到同伴身上,十几位打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有两名打手倒地,陈伯毫发无伤。
原本凉笙还挺担心的,想要出手帮忙,不过一见这种情形,他不知从哪里抓起一把瓜子,翘着二郎腿就开始看戏了。
看戏的群众倒也乐了,纷纷嚷嚷道。
“十几个小伙子欺负一个老头子,竟然还被耍得团团转,人家可是辅助门派啊,这庆元染坊可真羞耻,哈哈哈。”
见吃瓜群众在煽风点火,红衣妇女也急了,没想到面子留不住,还丢到家去,便站起身来,大声斥道。
“我养你们是干嘛用的?十几人还打不过一个辅助门派的老头,全部人给我上!伤了对面我让坊主重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