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寂心忧家人,也顾不得惊世骇俗,驾起飞剑便往葛兰镇而去。
其实也谈不上惊世骇俗,生活在修行世界的凡人对于飞地遁地自有他们理解方式,就像前世小时候看到山顶音爆轰鸣的飞机,只是充满了好奇和羡慕。
葛兰镇就在富源县城向西三十里,算是近郊,三十里路以凡人的脚和都用不上半天,三人御剑飞天,只顿饭工夫模糊的民居便遥遥在望。
直落镇内,却见许多百姓拖儿带口,神色惊慌,如逃难一般向东侧一条街道奔去。
未等三人相询,已有人看到了他们,喊道:“看!是仙师,仙师来救我们了!”
御剑而飞的在凡人眼中都是仙人,虽然他们并分不清代修行值得与仙人的区别。
接着便一股人流分出,向阳天等三人这边跑来。
秦寂迎了上去,问道:“乡亲们,你们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慌乱?”
“妖怪,有妖怪杀人。”众人纷纷叫嚷。
“仙师,您要救救我们啊,妖......妖怪吃人,陈家的三少爷刚刚就被妖怪吃了。”一个年过花甲的老汉向前挤了一步,对着秦寂跪下,“仙师一定要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妖怪在哪?”秦寂将老汉扶起,“快快起来,你是打更的老王吗?不要这样,我是秦家的寂哥儿,小时候还去你家讨过水喝呢,都是乡里乡亲的,我秦寂就是回来除妖的。”
“您......您是寂哥儿?”更夫老王揉了揉眼睛,“真是寂哥儿,您,您......”
秦寂等不得他啰嗦,急道:“妖怪在哪儿,我父亲和我祖父呢,怎么不见他们出来除妖?”
老王茫然道:“不,不知道,我们就是去求秦老爷的,妖......妖怪就在你家祖祠,有人看见妖怪了。”
秦寂问道:“妖怪有几个,长什么样?”
老王道:“不......不知道,有人看见了,大家都在跑......”
一问三不知,合着只是惊惧盲从,满街这么多人竟然谁都没见过妖怪。
秦寂转头道:“韦师姐,阳师弟,我实在放心不下祖父与父亲,请你们去我家祖祠那边看看?我先回家一趟。”
韦凤抢先道:“秦师弟孝心感人,你尽管回去吧,妖孽不在那边便罢了,若在,有我,嗯,还有阳师弟,管叫他身首异处。”
当下二人问明秦家祖祠方向又驾起飞剑,这个时候非但不会惊世骇俗,表明仙人来临更能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秦家祖祠在北向镇郊,三百年前秦家还没发达时,整个家族都围着祖祠而居,后来秦家出了修仙种子,身份地位以及财富自然一飞冲天。渐渐地,家宅便迁到了葛兰镇最繁华高尚的镇东头,可供奉秦家祖宗牌位的祠堂非但没有荒废,反而多次扩建修整,以示后辈不忘根本。
阳天与韦凤自然不知秦家历史,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找到秦家祖祠,在稀落、低矮破旧的平房中秦家祖祠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是那么显眼。
抬头看了看扁额上的“秦氏宗祠”四字,阳天与韦凤相互点了点头。查遍方圆数里都没发现妖怪,若真的有妖,只能藏在祠堂内。
慢慢靠近,小心戒备。别看韦凤在秦寂面前毫不将妖怪放在眼里,对于看不见的危险修行者有着本能的谨慎。
吱呀。
祠堂大门响起令人牙酸的声音缓缓打开,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从容走出,其时已进严冬,他却光着上身,虬肌隆起,身形健壮,手里提着一具残缺的人类躯体。
看着二人喋喋笑道:“还真来了两个不怕死的小辈。”
然后咔嚓一声撕下一条大腿,就着鲜血和生肉咀嚼起来。
血淋淋的场面,显然此人还死去不久,韦凤按压着胸脯几欲作呕,还未交手眼里已露出惧意。有时候害怕并不完全取决于对手的实力。
血食!
阳天心头闪过一抹苦涩,百万年来,妖族传承几近断绝,便有一些妖无师自通,琢磨出了生吃人类或动物血肉的法门以补元气,这就叫血食。
短期看确实能加快充实法力,但却已走入邪道。人也罢,妖也罢,修的都是道,是天道之道,而非道教之道,先不说修行最正确的途径就是道法领悟、吸纳天地灵气,仅众多凡俗血气便压根不能完全与修行之身相融,长久以往法力只能愈加驳杂,继而终生难以寸进。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妖族的存在,人族宣传妖的凶残邪恶才更有说服力。
“这个女娃娃细皮嫩肉的,还是修行中人,吃起来一定很有味道。”那妖嘴角还有血迹滴落,看上去更加凶残。
“别,别吃我!”韦凤一声惊叫,竟连法剑都忘了取出。
那妖丢下手中的尸体,便向韦凤扑去。
阳天急忙法剑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