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能和你并排走吗?”刘小草眼神闪躲地说道。
“额,这是为什么?你不是有牌子指路吗?”王毅好奇的问道。
“我......我害怕。”刘小草低下头,难为情地回道。
王毅看着这个只有八岁的小孩,不由得想起了同乡的郑小海,都是挺胆小的孩子呢。
“好,你过来吧,我们一起走。”王毅朝小孩招了招手,笑道。
“谢谢!”刘小草连忙跑到王毅身旁,冲他开心笑道。
“不用,小事。”王毅淡笑道。
“王毅,你说你家在落家村,西北边的落家村,对吗?”刘小草问道。
“嗯,你们刘家村,也是在西北边,对吧?”王毅回问道。
“嗯嗯,是啊!”刘小草用力的点头道。
“我好像听我爹娘提起过刘家村,想来应该距离不算远。”王毅推测道。
“对啊对啊,我也听我爹说过你们落家村。他说你们落家村村子很大,比我们刘家村大多了,人也比我们刘家村多很多。”刘小草兴奋的说道。
“哈哈,是吗?我还从来没去过别的村子呢!”王毅笑道。
“我也没去过,以后要是有机会,你可以带我去你们的村子玩玩吗?”刘小草一脸期冀的望向王毅。
“当然可以啦。”
“你们村有六叶桃吗?就是那种带着六片叶子的桃子。”
“有啊,每年都有吃。”
“哇,好羡慕,我们村都没有这种桃子。我只吃过一次,那是爹的一个远房亲戚送的,好甜好嫩啊,想起来就流口水!”
“哈哈,你想吃,以后有机会,我就带你去咱们村吃个够!”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哈哈,太好啦。对了对了,听说你们落家村有一口古井,里面的井水要比别村的井水甜很多,煮出来的饭也要好吃很多!”
“这你都知道呀!”
“哈哈,都是那远房亲戚说的,他还说了很多呢,比如你们落家村的祠堂比别村的大、你们村的村长年轻的时候进过学塾........”
在道路两旁的烛光映照之下,两个孩童一路嘻嘻哈哈的走着,身后的孩童们,也是三三两两结了伙伴比肩而行,谈笑甚欢。
芜崖峰,一处用篱笆围成的院落里,两名中年男人正举杯对饮。
“李长老,我戚霸游历在外三十余年,把大雍王朝八大州的酒都喝了个遍,到头来还是觉得,只有你这青芜酒最让人回味无穷。”长着络腮胡的粗犷男子一杯酒下肚后,啧啧叹道。
“呵呵,戚长老这么说,可真是过奖了。我这青芜酒,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恰好身在这芜崖峰,能随时采摘到只有芜崖峰才长有的青芜草,方才能酿造出几壶青芜酒而已。”李长老不以为然的笑道。
“李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啊!想当年,你以一己之力斩杀十邪名震大雍时,表现得也是这般谦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怎么变啊!”戚长老感叹道。
“相比起我,戚长老的变化着实令人惊叹。谁能想到,当年即使只是踩死一只壁虎也能哭足三日的胖小子,后来竟会变成一个令荒域蛮族闻之色变的杀神。”李长老提壶为两只杯子重新满上酒,唏嘘道。
“什么杀神,不过是一徒造杀孽的屠夫罢了。”络腮胡汉子自嘲一声,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戚长老怎么能这样妄自菲薄呢?我庆州百姓,这几十年来能得享安宁,正是仰赖戚长老和一众边军修士的舍身拼搏。这杯酒,是我代表庆州百姓,敬你的。”李长老双手捧杯,同样一饮而尽。
“若不是因为心里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一点,我想我应该早就化作那城墙下的一培黄土了。没去过长城的人,都以为荒域的生灵尽是些残忍嗜血的怪物,所以他们该杀。只有真正去过的人,才知道,荒域的那些生物,其实和我们并没有多大区别。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有妻子、儿女,他们也会流泪、痛哭。他们,其实是和我们一样的生灵。每当我举起屠刀时,都会控制不住的想起,那些惨痛无比的哭声。”络腮胡汉子脸上竟流露出一种与其粗犷长相豪不相称的伤感。
“人生在世,难免会有些身不由己。生于这个世上,就注定无法避免纷争。纷争,会带来战争。而战争,从来没有对错之分,只有输赢。如果戚长老不杀掉他们,等他们攻破长城,我们的家人就会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李长老眼神坚定的说道。
“李长老说的道理,我都懂。只是拿起这屠刀的时间越久,握刀的手就越麻木。在长城,我见过太多因杀戮而陷入疯魔状态的将士。那种状态下的‘人’,比妖魔更像妖魔,连荒域向来嗜血的食人族,见之都会退避三舍。说实话,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