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经过一番休整,又渐渐启程了,兵士们听到陈世旺的吩咐,全都纷纷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便排列起整齐的队伍。
此时地面上仍有些泥腻,兵士们手持红缨长枪立在地面上,脚上的皮靴都已经沾满了泥土。
刘岩牵着马与陈戴两位总兵并肩走着,他们三人走到数万兵士面前巡视了一番,便翻身上马。
刘岩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全军将士,高声道,“出发。”
随后全军兵士便转过身,缓缓行走了起来。
刘岩与两位总兵走在最前边,一行人离了此地,便踏上了往阿鲁台大军所在地赶去。
绿悠悠的草原上,数万兵士踏着脚步行进着。
雨停了,没有风雨的洗礼,大军行进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很快大军便走出了草原。
过了草原,又是一片荒芜的所在,光秃秃的,枯黄的地面,满是沙尘,数万大军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沿着满是沙尘的地面行进着。
刘岩拽着马缰绳与陈戴两位总兵纵马驰聘着,在他们身后数万赤脚行走的兵士也加快了步伐追赶着刘岩等三人的快马。
尘沙随着马蹄和脚步,扬起阵阵沙尘,所过之处留下无数双马蹄的印记和兵士们的脚印。
天边的阳光播洒着金灿灿的光线,将这片沙尘满满的土地照射地异常炽热。
由于不断地赶路,再加上天气渐渐炽热起来,兵士们已经是汗流浃背,有的兵士已经挽起了衣袖,赤着臂膀行走起来。
当大军顶着炽烈的阳光在满是沙尘的地面上走了数千丈距离,前边老远有一行人,足有十人远远而来。
刘岩拽着马缰绳,老远看着来人到了面前,便一磕马镫,勒马伫立。
等刘岩停了下来,他身旁的两位总兵和身后的兵士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远处的一行人骑着马,片刻就到了面前,走在最前边的一个身着甲胄的中年汉子首先下了马,见到刘岩,便跪在地上,抱拳道,“末将柳升参见大都督。”
刘岩看着他,一眼便认了出来,他就是安远候柳升,此时柳升浑身甲胄破烂,脸颊上留着两道血红的刀疤,身上衣衫破烂的地方也是伤痕累累。
在柳升的身后,其他九人也相继跪在地上,其中三人,刘岩都认得,分别是武安侯郑亨、阳武候薛禄,忠勇王金忠,这三人的衣衫也是破烂不堪,浑身沾满鲜血脏兮兮的。
刘岩的眼神从他们身上略过,停留在他们身旁,那六个身穿甲胄面孔陌生的人身上。
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刘岩便从他们身上普通的服饰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知道他们六人是普通的兵士,看着这些人,刘岩心下有些担心,便责问道,“柳将军,郑将军,怎么就剩下你们几人了?其他人呢?”
安远候柳升一脸愁苦,面有难色道,“大都督,末将无能,其他兵士都已经阵亡了,如今只剩下我们十人逃了回来。”
柳升刚刚说罢,身旁武安候郑亨,阳武候薛禄,忠勇王金忠纷纷也拱起双手接着道,“柳将军所言极是,阿鲁台人多势众,我等难以抵抗,如今也就剩下我们十人,拼死才逃了回来。”
刘岩骑在马上,扬着脑袋看着他们,思索了一阵,也觉得这次让这四位将军各带一千人马牵制阿鲁台大军有些勉为其难,毕竟当初只是让他们牵制阿鲁台八万人马,以便让皇帝顺利突围,根本没想让他们取胜,便轻声道,“好了,诸位都起来吧!一路奔波,也是辛苦。”
他说着朝身旁的那位陈世旺总兵使个眼色道,“陈总兵,去给他们取一些干粮过来。”
“是,大将军。”身旁的陈世旺听了刘岩吩咐不敢怠慢,他拉起马缰绳,调转马头驰聘到大军中对几个兵士吩咐了一声。
那些兵士似乎是军中的伙夫,他们听到吩咐,便解下背上的青布包袱,亲手交到了那陈世旺手中。
陈世旺接过几个兵士递来的包袱,将它们顺手放在马背上,片刻驾起骏马,快速驰聘到安远候柳升等几人面前。
他到了那里,勒马伫立,随后翻身下马,将手中包袱递到柳升等几人面前道,“柳将军,郑将军,这里面是干粮,你们暂且吃一些充饥。”
此时的柳升,郑亨等几人一路逃亡,已经饿地是浑身虚弱,没有一丝力气,哪里还能忍地住,他们十个一起冲了上来,举起双掌便要从陈世旺的手中抢过包袱。
陈世旺原本要将包袱递给柳升,看到面前一下子涌上来十多人,手脚也慌乱了起来。
柳升等几人争抢着,这个时候,刘岩骑在马上,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大喝一声道,“你们都不要争了,每个人都有份。”
话落,正在争抢干粮的柳升几人便往后退去。
随后刘岩拉着马缰绳,纵马上前,对着陈世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