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我刚想大声呼救,用声音吸引别人,喉咙却无法发出任何完整的音节。只能发出类似于喘气的声音。
我低着头,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一点一点地流了出来,流到了胡霍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用灵石制成的容器里。
一滴,两滴,三滴……血液一点一点地向容器中滴去,身体的温度逐渐变得冰冷,视线再次变得模糊。
时间仿佛是凝固了一般,又或者说,对我而言,我感觉时间流逝的速度变慢了。
血液滴落发出的声音像是夺命曲,把我拉向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真不可思议啊!不愧为万年来都没有在天元大陆现身的特殊人类!你竟然在失血的情况下保持清醒!”
胡霍拿着容器,在我面前晃荡个不停,嘴里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一点点淡金色的光芒从容器中流露出来,像小小的萤火虫,点亮了夏天幽暗的夜。
“枫寒荻沢,好好看看吧!就连你的血液里都充满了诱人的能量啊!如果割下你的肉呢?你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那个庆岭镇人的愚昧和无知!”
胡霍仰头,一口喝下了容器中血液!淡淡的膳腥味弥漫在空中,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没有哪个人喜欢闻着新鲜血液的味道!
胡霍盘膝而坐,不顾地上的血渍,一层层金色的光芒从胡霍体内渗透出来,化作一片片刀刃,凌乱在不算开阔的房间里。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里发出来,这种刀刃明明是由天元力构成的,我闭上眼,却无法感应到这种刀刃存在。
睁开眼,发现刀刃的确存在,而且是完完全全由凝实的金属性构成,中间还闪烁着一丝丝蓝色的光芒。
闭上眼,放空自己的内心,像是第一次感受天元力那样,略微有一些紧张,又有一些激动,一种特殊的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为什么!为什么!空气中的天元力呢?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了任何一种属性的天元力?!
脑海中一片漆黑,什么颜色都没有。似乎有一点点墨绿色,像幽灵一样,浮动着。
不会的,不会的!
我哧哧喘着粗气,豆粒大的冷汗不断地从额头上滴下,双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耳畔像是有一群鸟儿叽叽喳喳地乱叫。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之前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就算是这样,也总该有那么一点点预示吧!
枭风!莜翎!你们快出来呀!不是说认主之后,你们和我的情绪相通吗?你们怎么不出来啊!枭风!莜翎!
我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已经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了。枭风和莜翎两把剑却没有出现在我手中,他们像消失了一样。
我瞬间感觉天崩地裂。不可置信,崩溃,茫然……所有负面情绪像海水一样扑面而来。
或许是因为所有负面情绪在我的心里压抑得太久,这一次爆发也很猛烈。以至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安静下来的。
我只想老老实实地待在一边,什么也不做,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由别人摆弄。
胡霍已经来了很多次,铁链造成的伤口也不怎么疼痛了。
每次,他都会收集我的血液,当着我的面修炼。我不会像第一次一样,说话,注视。我只是抬起脑袋,木讷地看着胡霍,一声不吭,也不会反抗。
房间的地上已经是肮脏不堪,到处都是血渍。我的双手手腕上的伤口,每次都还没有恢复好,又被胡霍重新割开。
每时每刻,我都处于失血过多的状态,每天都在阳间和阴间来回穿梭。
我无法感受到任何属性的天元力,我也相应地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一身修为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神圣属性天元力特有的恢复和治愈的特点,也完完全全地消失不见了。
弓引每天都会给我说一些外面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陵崎学院的。却没有一件事是议论崎阵院的学生消失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一个小小的学生的失踪。
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也很久没有走动过。地狱一样的生活使我每时每刻都想离开这里。就算是能离开这里,却又无脸离开。
我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我了,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什么用也没有,只是一个大废物!而且和一个恶魔在一起,帮助一个大恶魔!
活着还是一个祸害,还不如早一点死了呢!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我已经失去了我可以依赖的神圣属性天元力,也失去了我可以依赖的武器——枭风和莜翎,更是无法和早就喜欢到处蹿的墨羽联系。
废人,是有什么脸还像狗皮膏药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我拿手抓着脑袋,狠狠地扯着头发,或者用指甲掐着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