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令大少爷,麻烦你走快点儿,你马上就会到达你的新房间,请你不要乱动好吗!”
房间的大门大开着,门口却连一个守卫都没有,门口的火光却一直闪个不停。
“噗通!噗通!”
铁链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看样子,又有一个人和我一样,被恶魔胡霍抓过来,又有一个人和我一样,要被胡霍吸取我们的血液修炼了。
我并没有替那个人感到悲哀,也没有觉得自己是多么得幸运。毕竟,每隔几天就会有一个人加入我这个大队伍。
我的心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了,不会再多愁善感,也不再路见不平,竭力相助。仅有的一点点还算是人类的情绪估计就是茫然和沮丧吧。
“弓引,你用不着这么低声细语的!别忘了,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大少爷!而是我们二少爷的囚犯!”
“我才不是胡霍的囚犯!我是胡令!我就是胡令!”
“胡令大少爷,麻烦你走快一点!你很快就会看到了你的新舍友!你一定会喜欢的!你们之前可是还见过面的!”
“哼!”
胡令被弓引推到了我面前,一下子扑倒在地上。长长的铁链腾空而起,打到了我低着的脑袋。
我一下子被惊醒了,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脑袋流下。我用手轻轻沾了一下,伸出一看,鲜红的血液。
真是倒霉!我估计还没有被胡霍弄死,或者死在黄泉之前,就死在倒霉之神脚下了!
我自嘲地想着,吱嘎吱嘎的声音传来。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大门关闭的声音。
真不知道这次的倒霉蛋是谁,也不知道能活几天。来了我虽然不算是孤单了,但还是不来好。
上次来了一个,一直瞎嚷嚷着,还吼来吼去。害得我根本不能好好思考!吵得我脑仁儿都快炸了!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还是个女生!一被胡霍用匕首割开,就抓着我的伤口,用跟刀子一样的指甲刺进我的肉里!
最后,那家伙活了十来天,失血过多死了。临死前还给我了一串手链,都是黑色的手头做的,上面还刻着“十月”。
那家伙让我出去之后帮她找一个叫“雪里十月”的家族,说是要让那个家族帮她报仇。她自己竟然叫十月晴依。十月晴依?就她?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脑子抽筋了,她竟然让我帮她报仇?我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出去,这都是一个大问题。还帮她?
切,我要是能出去,就立马会庆岭镇,坚决不再到除了庆岭镇之外的其它地方!
死的时候,那家伙还一直盯着我,一直盯着我!真不可怕啊!真不可怕!
也不知道新来的是谁。懒得去帮他。我自己都离死没多远了,还去管别人!少爷?应该是一个大家族的公子爷吧。
不知道是谁,算了,还是看看他吧。自己一个人也是一个人,看他来着这么久还这么安静的份儿上,帮他一把吧,不至于让他死掉。
我摇了摇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艰难地站起来。
自从变成了一个废物之后,我的身体素质就一天天地下降了,稍微一动,就会感觉到疼痛。两只手腕处的伤口也不怎么愈合,一直都是血淋淋的。
看着没什么,却一直发炎,说疼吧,也不太疼,习惯了就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
千辛万苦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却一直看着我,我把散落在脸前的头发扶起来,一看,我也愣住了。
之前是因为头发太长,遮挡着视线,这次,我彻彻底底地看清楚他的面容了!
胡令!竟然是胡令!难怪我刚才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弓引喊大少爷,难怪刚才我听到了若隐若现的胡令的名字!
胡令诧异地看着我,反手一甩,甩开了我扶着他的手,重重地推了我一下,神色冷淡地说:“枫寒荻沢,请自重!把你的手拿开!”
我微微一愣,茫然地看着他,仿佛想要把我的眼神拓印在他的心里。
转身,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地走向墙角处。走到一半,我微微的身形微微一顿,一种炽热感从喉咙处传来,眼前的视线一模糊,脑海中一黑,瞬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咳咳!”
我忍不住咳嗽了两下,把脸都憋红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像是怎么也无法止住似的,不紧不慢地流着。
恍惚间,仿佛有一个中年男人,侧着身子,和一位女人相对而坐,就在我面前,张着嘴巴,正在说着些什么。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关心与慈爱,一只抚摸着我脑袋的手,十分的温暖。
“爹,娘,是你们吗?”
我不知道我是在说话,还是在不停地吐血,那种熟悉的感觉,像是从小就一直存在于我的脑海深处似的,像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感情,一种血浓于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