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灯光完全恢复到原样的时候,她这才接着开口说道:“长安城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说骊威通已经奉了命,亲自到这信阳城来了,感情他们的目标也是君家,二小姐既然已经出现在这里,那逃婚啥的,就不再是谣传,而变成事实,我真相看看,像骊威通这样的人物,遭遇到这一幕,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他什么样的神情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眼下可不是扯那些没用东西的时候,你还是说说,我该做些什么吧?”李长忠一下子打断了梅三姑的说话。
上了年纪的人,原本就有些啰嗦,而李长忠这一生,最怕的却是唠叨两字。
站在梅三姑的角度,她也只是一时兴趣说了那话,被李长忠这么一催促,自然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我知道你要往唐州去,正好,故人也想念你得紧,替我将这枚令牌交给他,到时候该怎么做,他很清楚!”
这已经算是交代得很明白了,要是再去追问,未免显得自个矫情了些,再说了,李长忠也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刻,他的身形又是一跳,径直的朝着君琇荫所在的方向跃了去。
由上往下,速度自然是极快的,转眼间就已经到了这妮子的身旁,而且那脚下的动作似乎还没有停,不过声音啥的,还是听得十分的明显:“我们走吧,前面有个小村庄,可好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这一刻,君琇荫依旧没得选。
这庭院之中的气氛,可比那漆黑的山林里还要显得吓人一些,再加上那么个梅三姑,更是直勾勾的加深了几分,只要多在这儿停留一刻,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袭来。
说好的休息,可未必是休息,至少君琇荫是不信的,她能够想到的就是酒,这老头子的葫芦里已经空了好一会,对于嗜酒之人而言,等待可是很难熬的事,那感觉,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的蚂蚁在撕咬这自己一般。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你们和那李长忠的相遇是一种偶合?”君汉武似乎有些困惑般的说道,的确,君莫离讲的故事,让他有些难以相信。
说得直白些,就是担心太重了,什么事情都保持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当然了,这样的心思也而不是没有缘由的事,那神秘的杀手,苍逸门的苦战,还有檀州城的事故,无一不是冲着昔日的四君子,还有现在的君家而来,种种交错,自然而然的,也就将李长忠带入了所谓的阴谋里。
和他比起来,君莫离倒是要轻松一些,甚至这一刻,他的心里面还有一丝的快活之感。
快活,那是因为能够看到像骊威通这样的人,离开君家的时候也能那般的狼狈不堪,仿佛想到了这一点,就像是所有的烦恼都能够被抛开了一般。
“应该是吧,那铁臂神鹰的功夫当真是了得得紧,琇荫若是能够得到他的真传,或许以后的能耐,而且还能收收心,也未必是什么坏事,你是对吧,父亲?”心情好了些,君莫离的言语自然都朝着乐观的方向去。
暗人阁这样的标签,谈不上好坏,那只是一种抉择而已。
所以这一刻,君莫离口中的言语,君汉武也没法完全去否定,他的心里面,还记挂着别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在这一点上花费太多的功夫。
“或许吧!”轻轻的叹了口气,君汉武的目光沿着整个屋子缓缓的打量了一下,最后停留在魏新月身上的同时,他才突然间反应了过来。
感情因为骊家的事情,自己的心绪一直很沉重,压根就没有在意还有外人在,此刻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亏欠之感:“侄女,今儿个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对你有所怠慢,还请多多包涵才是,他日见着你师傅,我也会像她陪招待不周之礼。”
长辈都说了这话,做晚辈的,就算是有再大的性子也得收敛下来。
更何况,魏新月本身就不是那样的人,她原本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一刻,君汉武这样的注视之下,那内心掩藏着的羞涩感,不由得又冒出来几分,脸色微微的有些泛红的同时,头也跟着低埋了些。
即便是如此,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丢的,所以她微微的躬了躬身:“师伯莫要说见外的话,反倒让侄女有些惭愧了!”
惭愧二字,刚好将那种羞涩感掩饰得很到位。
当然了,魏新月的心思,君汉武又那里能够猜得透,权当她那般的举动只是因为女儿家不善应付陌生人而已,自然也就没有去在意。
若是将心中的那些个担心暂且抛开的话,这个男人今天也是值得高兴的,他见识了骊青山是什么样的为人,自然庆幸着自己没有将女儿嫁给他,那些个仆从啥的,见骊家的人走了,也自然松了些气,那些个端茶上来的,甚至脸颊上的笑意都要比平时更加的舒坦许多。
“向来你们这一路而来,也是困乏得紧,师伯这就让人给你们准备点食物,充充饥,然后在好好的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也来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