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还没回话,一个体格强状的中年壮汉口叼根烟上前一步:“哪来的野孩子竟敢目无尊长!一看就是爸妈死的早,呸,没家教。”
“哪里来的野狗,竟敢乱吼人!”赵曈彬没好气道着,被人骂没家教,这让他很是不爽,当下污语成章:“真特么看不惯你们这些人!特别是为了钱就卖孩卖义的败类!既然生了孩子就好好扶养,没能力养你他妈还生出来干嘛!”
说着,他就怒目圆睁的瞪向人群一个老婆婆,那位老婆婆也正是透过门缝跟赵曈彬交流过的钟筱丽的老母。
“十月怀胎诞下的女娃,也亏你能卖了!真特么是最毒妇人心呐!”
老婆婆仿佛被这话触动般,混浊的双目直勾勾的盯向赵曈彬,与赵曈彬那清澈的双目对视。
老婆婆身穿一身破旧的老人衣,可以看得出日常的生活实在不咋地。她迈着踉跄的步伐上前,推开了遮挡在最前面中年壮汉,又对老妇人微微一低头。老妇人扼腕叹息,重哼一声扭过头去。
老婆婆有些疑惑:“你是早时来我家敲门的……”
“我叫赵曈彬,今早敲门是有事找钟筱丽。”
“哦……不知道你跟我家小丽是……?”
该报出明确的身份了,呃,既然这样也不能太含糊,也不能太夸大。思定,赵曈彬斩钉截铁道:“我是她的朋友,小时候跟她短暂结识。你老人家应该不认识我,不过无所谓,我现在想和她说上几句话,不知道可不可以。”
赵曈彬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径直走向凤冠霞帔的新娘子。
“你……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赵曈彬回头看了眼老妇人,嗤笑道:“没看到我和我朋友有话说吗?你放心,等我把心底话交代完,我就离开!大摇大摆的离开!绝不没事找事!”
呸了声,赵曈彬透过新娘子看向坟墓前的青年男子的魂,墓前青年魂似笑非笑也看着自己,意味深长的啧啧连声。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反正我自己也是鬼,怕个鸟。赵曈彬不甘示弱的对着青年魂傲笑:“不好意思,我来参加你的婚礼了。可惜,是以这种形式!”
这话赵曈彬是跟青年魂说的,可在众人看来,却像是跟新娘子说的。
青年魂也确实有些意外:“我听说过劫婚,可没听说过劫冥婚啊。呵呵,能否告诉我,你另一位友人呢?”
赵曈彬摇摇头,不再理青年魂,而是看向新娘子。近距离打量披红头盖的钟筱丽,他的心情泛起微弱的波纹;她,钟筱丽,她的身上仿佛缠绕着一股死气,这沉甸甸的恶心味道,仿佛死人一般,毫无一丝活气。
“你……是谁?”钟筱丽声如细蚊的问道:“我好像,见过你。可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赵曈彬瞥了眼青年魂,没由来的说了句:“你看得到他么?你?真的是阴阳人吗?”
新娘子不语,沉重的点了点头。
她真的是!那么杨雪柔不就……
赵曈彬压制着内心的兴奋,长舒一气,靠近钟筱丽,附耳快速道:“我是附灵魂,因事出突然,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可以的话,不惜一切代价我保证带你离开这里。”
言毕,赵曈彬退后两步,等待她的答复。
“对不……”
新娘子琢磨那么久,刚吐出两个字,赵曈彬心已有了主意,而他的身体像是料到她会这样说,下意识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越过人群就此远去。
赵曈彬又不是傻子,钟筱丽这么大个人了,她想走的话之前自己早走了。没有被胁迫现在仍然出现在这里,就只能说明她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最重要的是她犹豫了,在自己说要带她走时她竟然犹豫了!
那这里面的问题,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外人就不太好插手了,只能执行花任柳说的第一方案,让她先去陪葬,然后等她死后我再把她的魂魄从这坟场的群魂嘉宾中硬抢过来!
“花任柳应该有办法吧,再怎么说花任柳是男魂派来的人,不该太废物吧。”赵曈彬内心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淡出众人的视线后,接下来冥婚的过程赵曈彬就没参与了,而是躲在一处和花任柳商量‘救魂’对策。再怎么说看埋活人的场景也不是爽心悦目的。
按花任柳说的,只要能得到钟筱丽的魂魄,就可以重新给她弄副身躯供她使用,而她本来的身躯被下了咒术,挖出来也用不了了。此刻头等大事算是剥离赵曈彬的魂魄,让赵曈彬能真真正正的去劫冥婚。
剥魂过程巨疼,这种建立在灵魂上的疼痛实在是折腾人。不过还好,魂魄状态的赵曈彬不用单枪匹马去劫婚了。而赵曈彬接下来也算体会花任柳的作用了,派遣花任柳来的男魂必然料事如神,此行结果男魂已经计划好了,而具体该如何实施花任柳也全数托付于赵曈彬了。
计划,就在钟筱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