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胡恶讲起往事，满是惆怅，再也不复先前那个变态巫医的邪恶腔调：

“报仇的信念驱使着我日夜修炼，但当年被姓尤的伤了道基，这么多年始终停留在‘持经’大成的层次，再难寸进……”

“等等，你刚才说到‘持经’，何谓‘持经’？”沈飞打断道。

“沈真人已达‘控法’，却还不知何谓‘持经’？”拘魂灯的烛火幻化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控法’又是个什么鬼，我自幼虽师傅在深山中潜修，最近才刚出山，对外面的事了解的不多。”沈飞信口胡诌道。

“难怪。‘持经’是修法界的入门境界，意思是修炼出了最基本的法力，可驱物，可催动法器，布置小型阵法。”胡恶缓缓道来：

“而‘控法’则比‘持经’更高一层，不依赖法器阵法也能发动咒术，‘控法’典型的标志就是能够驾驭风火雷电，就像先前您施展的南天离火一般。”

沈飞沉吟半晌，依胡恶所言，持经似乎对应养元境，而控法则相当于涌灵境。

“那么控法之上呢？”沈飞又问道。

“放眼华国，控法真人已是凤毛麟角，到了哪里都是受人尊崇。”胡恶有些惶恐道：

“控法之上便是人仙，那是能够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一人敌国的恐怖存在，近百年来，都未曾听说有人仙问世了。”

人仙？听起来是个与御魂相当，却还不足先天的程度。

“你的信息对我很有用，若你愿意认我为主，供我驱策，我可助你复仇，一了夙愿。你意下如何？”沈飞道。

“什么？真人愿意纳我为奴？这可实在折煞我了，我胡恶可不是什么善类，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无辜的性命啊！”

“嘿嘿，修炼一途，本就是与天争命，无谓正邪。”沈飞冷笑一声：“再说了，论起杀人，死在我手下的亡魂可比你多得多呢！”

想他沈飞还是无良仙尊之时，纵横宇宙，横推万界，动辄杀人夺宝，封山灭门，及至后来，一言不和毁灭一个星球也是常有之事。

为了追逐力量无所不用其及，这才是邪宗少主应行之事！

“可是我肉身已毁，如何为主人效力啊？”

“这个你不须担心，择日我寻个更强悍的肉身给你寄魂便是。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是选择作我奴仆，还是选择死！”

“胡恶，誓死效忠主人！”

“很好，从今天起，胡恶这个人就从世上消失，你的新名字是：

‘鬼仆’！！”

于此同时，远在苗疆的一座深山里，上百孔溶洞彼此交缠，数千名教众生活其中，至高处的一座石台上，用苗族文字刻着几个大字：

“赶尸宗”！

一个脸上涂满红绿白三色图腾的佝偻老者，正围着一只巨鼎缓缓踱步，口中低声诵读着某种古老的祭文。

在他身后，一个身穿绿衣的年轻女子匆匆开门进入。

“碧儿，为师说过很多次了，在我炼蛊时，不要打扰。”佝偻老者背对女子道。

“师父，师伯的供在宗堂的玉牌，裂了！”年轻女子低头道。

“嗯？”佝偻老者猛地回头，一双浑浊的老眼精光闪烁：

“召集门中长老，全力定位胡恶尸体的位置！”

绿衣女子退下后，佝偻老者拄着权杖，眼神望向遥远的北方，自言自语道：

“胡恶啊胡恶，这么多年了，这拘魂灯也该还给我尤千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