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容,慈祥地说:“果然物是人非了!”
张残有心想说些什么,不过那老妪明显不需要人“照顾”。
她和蔼地朝着张残说:“隐瑶其实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她入门之时,便立下决心,要将琉璃宫重新带向辉煌。现在她变成这个样子,心中也一定是很凄苦的。”
碧隐瑶是因为被南宫战欺骗了感情,神功未成之前破身,以至于功亏一篑。并且遭到南宫战抛弃之后,其师更是被活活气死,因此碧隐瑶的后半辈子才一直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
不过张残并没有把实情告诉这位老妪,只是不以为然地说:“过深的执念,本来就容易引来崩溃和灭亡。”
“少侠言之有理。”那老妪也不为张残的反驳动气,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隐瑶走投无路,少侠可否向她告知老身的所在?”
“当然,若少侠执意取她性命,便当老身什么也没有说过就是了。”
张残思索了良久,歉然道:“她的遭遇,其实足够惹起我的同情。但是她的罪孽,确实令我无法原谅。”
“咎由自取,自取灭亡,怨不得旁人。”
那老妪仍旧不动气,微笑着说:“两位来翻阅秘典,可否遇上了什么麻烦?”
张残想都不想的摇了摇头:“已经从中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那老妪点了点头:“哦。”
简简单单一个“哦”字,却让张残似乎读到了很多很多的复杂感情。
倘若这老太婆帮了张残的“麻烦”一把,那么于情于理,张残到了最后也得放过碧隐瑶一次。兼且张残确实找到了有关于行尸的弱点,所以这个买卖,绝对不能做。
碧隐瑶终究是她的徒孙,就算她嘴上说得再轻松,脸上的微笑再和煦,得知师门破灭、晚辈困顿,想来,也绝不可能真正做得到淡然如水。
而张残的拒绝,更是让她最后一丝尽长辈的关怀的希望,也破灭了。
也不知怎地,张残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事实上,这老太婆要想收拾张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要是出山,作为碧隐瑶的倚仗,重新将沉到历史河底的琉璃宫浮出水面,继而将之枯木逢春,同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只是作为一个老人,在请求张残给她的后人一条生路罢了。
“我们不打扰前辈了,就此告辞。”
张残不想再多做停留,便拱了拱手,行了一个后辈礼。
那老妪则是和蔼地笑了笑:“两位慢走。”
桑彩一言不发的跟在张残的身后,张残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她也在生自己的气。本来张残不愿多做理会,但是嘴上却没有控制住:“你觉得我做错了?”
桑彩摇了摇头:“不了解情况下,就理所当然的要求人去原谅,这和强盗也没什么区别。”
张残笑着说:“还是桑女侠深明大义。”
不过一回头,张残又看见那老妪慈祥和蔼的冲着自己微笑,终究心里一软:“晚辈讨回自己的公道之后,或许会将碧隐瑶送到前辈的身边。”
那一瞬间,这老妪的目中闪出一道柔光,似乎将黑漆漆的山洞都映照得亮丽堂皇:“多谢少侠!”
桑彩也转而变得欢悦了起来:“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总是没有错的。”
张残哑然失笑道:“我并非是什么仁慈的人,碧隐瑶也不配得到我的原谅。我只是不忍看到一个孤苦的长辈,心如死灰罢了。”
想到那次重回泰山,泰来子仙去,张残轻声道:“张某的师尊过世之时,我明明很清楚,却偏偏硬着头皮走出山门,连他最后一眼都没有去看。其实,我当时很想跪在他的面前失声痛哭。其实,我不冷血,我也是人。”
说到“我不冷血,我也是人”的时候,张残的语气明显变得低落和怅然。
最后张残耸了耸肩:“这是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
桑彩水润的双眸望着张残,差点将张残的心给融化了,转而笑嘻嘻地说:“何必这么要强呢?撑不下去的时候,找个地方……”
“撑不下去的时候,也得撑。”张残微笑着说。
“找到了吗?”下山之后,谢国安第一个迎了上来。
张残无奈地说:“大师兄是否太不近人情了?好歹先问问我们是否遇上了什么困难,然后再问战果不迟。”
谢国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残。
张残无奈地说:“好吧好吧!找到了消灭行尸的法子,但是实施起来,却很难。”
然后听张残解释过后,谢国安不禁皱起了眉:“也就是说,如果要消灭这些行尸,必须得将它们推进那个血池之中?”
这些行尸威力巨大,刀枪不入,在这一圈子当中,除了张残能够与之硬抗,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