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残看着她攥着自己前襟的小手,白嫩白嫩,不知怎地,忽地微微一笑,随后又在她的小拳头上轻轻一拍,笑着说:“嗯,我知道了。”
杜媛媛呆呆的看着张残的手,从她的拳头上最终滑落,良久之后,她的拳头也最终松了开来。
两个人面面相对,却无言以对,张残受不了了这份沉默,便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转而望着左前方的方向:“怎么这么多人?”
没过一会儿,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映入眼帘,杜媛媛也是一阵意外:“怎么这么多人?”
张残在军营之中,也学到了不少的木领,只是拿眼一瞅,便肯定地说:“看上去这些更像是避难的,人数在三百五左右。”
这些个衣着各异的人,彼此扶持着朝前走,一路的风尘,脸上还透露着痛苫和绝望。
衣着风格明显有互异,因此,他们似乎并不是同一个民族。那么,他们这群人,自然来自不同的部落。
但是,是什么原因令他们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并集体扶持而行?
这群人自然也看见了张残和杜媛媛,由于张残偷到的衣服也是少数民族的装束,因此也无人上来询问什么。或者说,路上碰见两个行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毫不为奇。
张残耳力过人,直勾勾的走向了带着个女娃娃的夫妇,问道:“这位大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对夫妇刚才用纯正的汉语交流,张残注意到了。
那中年汉子一脸的黝黑,看上去是个老实的庄稼人,平凡而普通。
张残即使没有散发什么气势,但是某些神韵在身,依旧令他有着与众不同的风采,这个中年汉子,也当然没敢轻息张残,显得紧张而又略显拘谨地说:“挨着韶北山的北方的好多寨子里,前几日忽然冒出一具刀枪不入的僵尸作祟,短短几天,已经有近千人被它害了....”
张残和杜媛媛对视了眼,显然两人都想到了一块了:应该就是那个东瀛妖女搞的鬼。
“你们现在要去哪里?”
那汉子答道:“我们只能去求阿里丹大人做主。”
阿里丹的名字,忽然被这汉子当做“救世主”一样提起,张残的心里感觉怪怪的。
结合实际,阿里丹当然已经算得上张残的仇人。而自己的仇人,他能够成为这些“难民”的倚仗和希望?
“阿里丹能帮的了你们?”张残这句话已经不算是在问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那汉子却自信满满地说:“阿里丹大人公平正直,又乐善好施,一定能帮我们讨回公道,重建家园!”
张残和杜媛媛再度相视了一眼,随后张残又问道:“韶北山那里,我记得有个韶北剑派,你们没有向他们求助么?”
那汉子愣了一下,随后苦笑了一声,最后,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韶北剑派的许多英雄,半个月前全都奔往广东府的佛山,在沿海最后的防线与贼寇作战,可惜,全都壮烈牺牲,却无一生还。”
张残听了这个消息,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前阵子季剑豪说,东赢人已经突破了南海的防线,海南派失守,东瀛人长驱直入的形势一触即发。但是,张残还以为东瀛人只是占据了海南岛罢了,谁曾想,他们竟然已经渡海而来,攻破了海岸的防线!
忽然之间,张残又想到季剑豪所说,如果东瀛人真的长驱直入,除非阿里丹团结所有的少数民族,将之凝聚成一股绳子。否则的话,中原以南,很有可能会被东瀛人逐个击破,浮尸千里。
张残陷入了沉思,那个中年汉子却不敢乱动下,这时拉着他手的女娃娃,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们还走不走啊?”
张残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女孩红扑扑的脸蛋,他忍不住轻轻地捏了一捏:“再见了小朋友,祝你们一路顺风。”
那女娃娃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眨巴了两下眼晴,笑嘻嘻地说:“谢谢大哥哥。”
小小年纪便不得不随着父母背井离乡,虽然这个大形势之下,她绝不是其中唯一的孩子,张残却苦于爱莫能助,只好也叹了一口气,尽了自己的一点心意说:“再见,祝你们在阿里丹那里,尽早结束苦难,过上幸福的日子。”
哪知那小女孩却诧异地看着张残,说道。“爸爸妈妈在这里,我现在哪里苦难?我现在就很幸福啊!”
张残顿时愣在了那里,看了看中年汉子脸上的风尘仆仆,又看了看他妻子眼神里的无助和绝望,最后看着这个小女孩那天真红扑扑的脸蛋上居然还带着笑意,也不知道哪里忽然来了一股子邪火,冷笑道:“你个小黄毛丫头,又懂什么是幸福!”
杜媛媛当时就推了张残把。皱着眉责怪道:“你多大的人了,跟一个孩子发什么火?”
张残说完之后,其实就有些后悔了,看着小丫头怯怯的样子,又半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