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宗清沉默了一下,摇摇头道:“你这段时间修炼进度怎么样?能保证进入前两名吗?如果不能,也就意味着不能进入青云宗,那这次家族少年大比你便绝对不能参加。”
杜玉龙看着父亲那略带忧郁的脸,忽然地放下筷子,正色说道:
“爹,您就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杜宗清道:“放心?你怎么能够让我放心。刚刚觉醒了玄脉,如果不能进入青云宗,却又在家族大比之日展露头角,遭人忌恨,这本身就是很不明智的愚蠢行为。”
看着父亲那担心的眼神,杜玉龙心想:“看来我必须得告诉他,我已经是青云宗外门弟子的实情了。”
于是他拿出了林中石给他的那块黄色腰牌,举在手中:“爹你看,这是青云宗内门长老林中石给我的腰牌,他已经收我为记名弟子,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是青云宗的外门弟子了,只差下月十八日前去报到而已。这样,你还用担心吗?”
杜宗清猛然大睁双目,急忙放下筷子,双手接过儿子手中的腰牌,仔细地看着,渐渐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颤抖到连那腰牌都拿不住。
他把腰牌小心的放在桌面上,轻到几乎听不到腰牌碰到桌面的响声,然后,坐在那儿长时间发呆,也不吃饭。半晌,才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提前一天出发,去青石城,桑欣雨就不用跟去了,让易东陪着去吧。”
杜玉龙扭头看着桑欣雨,正好桑欣雨也在看他,美丽的大眼睛里有着热切的请求和期待,于是便对父亲说道:“让桑欣雨也去吧,平日里桑欣雨服侍我习惯了。”
桑欣雨也急忙向着杜宗清夫妇二人行了一礼道:“我愿意跟着去服侍少爷。”
杜宗清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和桑欣雨,心里暗道:
“看他俩这么惺惺相惜,莫非儿子与这丫头有了肌肤之亲不成?也难怪,儿子都十五岁了。想当年,我才十四岁就与我那侍女……”
杜宗清意味深长地对杜玉龙一笑,道:“好吧,桑欣雨和易东都跟着去吧。”
桑欣雨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一笑却如倾国倾城一般,瞬间如春花绽放,满屋生辉。令得年纪已长的杜宗清也是看得一阵发呆,随即自觉失态,便侧目带着愧疚之意,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叶依兰,而叶依兰倒是一门心意全在宝贝儿子杜玉龙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夫君的变化。
杜宗清放下心来,干咳两声,对杜玉龙道:“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为父一定尽力帮你。”
“嗯。”杜玉龙赶紧咽下一块肉,道:“我功法和玄技都有了,还想要一套步法和一套剑法,以及一把好剑。”
“好!”杜宗清转而对夫人叶依兰道:“饭后把落梅剑法和逐影步法传给龙儿吧。”又回头对杜玉龙道:“至于兵器,我那儿还收藏着一把清越剑,饭后去我书房取。”
……
时光如梭,转眼便到了九月十五。
秋风渐凉,重林着色,已经有秋叶随风而落,天地之间更显高远。
杜玉龙在父亲的陪同下,带着侍女桑欣雨和下人易东,一行四人驾了一辆马车,行进在苍茫大地上。
虽然被家族排挤,但毕竟是出自大家族,所以马车也是相当的奢华。易东负责驾驶马车,桑欣雨则和杜玉龙父子二人共坐在马车内。
杜宗清看了看桑欣雨,又看了看杜玉龙,便假装闭目养神。
桑欣雨略微抬起头来,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的老爷,心里有些惶恐。对于这位四十来岁的老爷,她一直保持着一种敬畏之心。
她很少和老爷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何况还是在同一辆马车之中,因此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心跳似乎都有些跳得快了些。
而这时的杜玉龙,却是在想,家族大比之时,青云宗会派人来挑选弟子,林逸雪,也会来吧?那个美丽得有些过分的少女,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杜宗清也蓦然睁开了眼,大声问道:“为什么停下?”
外面传来易东略显惊慌的回答:“老爷,前面有人拦路。”
杜玉龙起身掀开车窗帘,走了出去,果见前面有六个人,身穿黑色劲服,均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个个眼神不善,拦住去路。
杜玉龙脸色阴沉,走上前去,横目扫了面前众人一眼,那眼中的锋锐之意,让得一众心中一凛。
那领头的更是一愣,心里暗道:“这少年如此年轻,怎么却有着如此锋锐的气势?”
就在他疑惑时,就听杜玉龙沉声喝问道:
“我们是青石城杜家,几位为何挡道?”
六个黑衣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人戏谑道:“明显是要抢劫你们,难道这都看不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