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州市,雨夜。
小雨淅淅沥沥,街上行人都打着伞,霓虹灯照射在伞面之上,让雨夜变得多彩。
街角一间新开的酒吧,到处弥漫着装修过的味道,这里地方很大,但刚刚营业,人气尚且不旺,吧台循环着慢节奏的音乐,高凳上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调酒师不慌不忙展示着自己的手艺,散台坐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不知是消夜的白领还是暖场妹。
大厅右侧的卡座内,江忆杭放任着身体,瘫在宽敞的沙发上,林承羽就坐在他身旁。
在腾州市下了飞机后,他俩就和郑雨一行人分道扬镳,没日没夜的战斗已经让江忆杭极度疲惫,逆鳞的病毒研究基地炸掉了,任务算是完成,至于蒲甘国刚刚爆发的鬼脸病毒,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先歇一歇。
江忆杭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潮装,折腾完已经是天黑,便拉着林承羽来到了酒吧,对于他来说,从小到大,酒吧和赌场,都比家还亲。
适宜的温度,柔软的沙发,还有美酒美人相伴,江忆杭享受地眯着眼睛,浑身放松的感觉就是舒服。
桌上散落着薄荷糖,摆着一排花花绿绿的洋酒,有的已经变成了空瓶。
潮装、银发、英俊的面容,江忆杭的帅气引得不少夜店女郎过来搭讪,但都被他怼了回去,不甘心的女郎们本想继续发起攻势,但看到江忆杭身旁那位不可方物的冰山美人后,都识趣地离开了。
林承羽换了一身素色的低领长裙,黑亮的发丝衬托着瘦削的肩膀,她手里捧着酒杯,面色潮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江忆杭抛起一枚硬币,在空中翻滚几圈后落入手中。
林承羽醉眼迷离,樱唇轻启,说道:“反面。”
江忆杭摊开手掌,硬币上印着大大的阿拉伯数字一。
“怎么又错了?”林承羽赌气道。
江忆杭把玩着硬币,说道:“因为你运气不好呗。”
“不对,肯定是你出千!”
江忆杭闻言坐起身道:“诶,你可不要冤枉好人,你身为女中豪侠,怎么不愿赌服输呢?”
林承羽生气道:“你肯定出千了,就是为了骗我喝酒!”
江忆杭无奈道:“拜托,从刚才玩骰子你就说我出千,倒是把证据拿出来啊,想当年,老子七个骰子能摇出来六点,水平在这摆着,用得着出千吗?”
江忆杭确实没有出千,但是他从小就浸淫在酒吧赌场,耍个小手段哄骗女孩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林承羽当然拿不出江忆杭出千的证据,她倒了一杯白朗姆,这已经不知是第多少杯了。
江忆杭问道:“不加可乐?”
“你管我怎么喝!”林承羽说着一饮而尽,朗姆那种类似于医用酒精的味道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晶莹的泪珠沾在睫毛上,凸显出说不出的韵味。
“不喝了,再喝就该晕倒了。”林承羽放下酒杯,想了想说道,“你刚才说你能用七个骰子摇出六点,我要看!”
“好啊,那就给你看。”江忆杭说着叫来服务生,让他取来七个骰子和一个深杯,将骰子放在桌上,杯子盖在上面。
江忆杭深呼一口气,说了声看好了,然后用右手握住杯底,在桌子上快速旋转起来,不一会儿,江忆杭停下动作,将杯子缓缓拿起来,只见杯子下面,七枚骰子上下摞在一起,最上面的那枚骰子正好是六点朝上!
林承羽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皱眉道:“我知道了,你用了元气!”
“我没有。”江忆杭摊开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林承羽不依不饶,说道:“你肯定用了,这个把戏,用元气完成的话还是很简单的!说,是不是刚才玩硬币的时候也用了元气!”
“我真的没有,”江忆杭望着那一摞骰子,出神地说道,“我学会这招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元气,那是在家门口的酒吧,我当着好多人的面掀开杯子,看到最上面那个六点时,我兴奋极了,觉得自己完成了一项最伟大的任务,从此学会了一个伟大的技能,但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觉得身后有人拍我肩膀,我回过头,就挨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嘴巴,原来是我老爹看我夜不归宿,来酒吧里逮我了……”
不论走到哪里,也走不出伤心的回忆。
江忆杭说着说着,眼圈红了,他拿起酒瓶狠狠喝了一口:“哎,我多想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不去什么南风局,也不学什么武功,只想和以前一样,泡在酒吧,等着老爹凶神恶煞地过来找我算账,他就算对我再狠我也愿意,那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啊,而现在……”
林承羽见江忆杭动情,轻轻摸摸他的脑袋,抿嘴问道:“你父亲……”
“我父亲就是死在逆鳞的手上。”江忆杭揉了揉发红的眼圈,将那段往事一一道来。
林承羽听后神色复杂,螓首微低,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