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那竹帘后的女人见屋子里挂着一顶斗笠,四周却垂着一尺长的轻纱,如同那远方而来的行脚僧的僧帽一般,便走过去拿来戴在头上,却不大不小,刚刚好。
她把那碗稀粥喝完,掏出一定银子放在桌子上,便转身要走。却只见那小女孩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盯着自己手里的羞光剑和头上的斗笠,竟用蹩脚的汉语说道:“女侠”。
小女孩笑了,只见她的衣衫单薄破旧,虽是日中,但初春的嫩寒嗖嗖,她立在门坎前,竟有些颤抖。
原来这头戴斗笠的女侠却是秦蕊。
秦蕊把羞光剑挂在腰间,走过来捧着小女孩的脸笑道:“你会说汉语”。
小女孩点点头,又摇摇头。半晌才道:“一点点,妈妈,教的”。
秦蕊道:“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突然噙着泪道:“打仗,死了”。
秦蕊便不再问,却把披着的貂裘大氅解了下来,披在小女孩的身上。
小女孩拿起那桌子上的银子还给秦蕊道:“不用钱”。
秦蕊看着小女孩眼泪汪汪的样子,便微笑道:“你这斗笠送给姐姐,姐姐却把这大氅和这锭银子和你交换”。
小女孩却不依,硬是把银子塞在了秦蕊的手里。秦蕊没法,见这小女孩倔强的样子,便只得把银子放回囊中。
秦蕊拉着小女孩的手道:“你快去再拿几个番薯给姐姐好不好,姐姐整理好行装,还要赶路呢。另外,你可知道,前面哪里有集镇?”。
小女孩道:“五十里外,喝着呢个”。
秦蕊没完全听明白,却只听见了五十里外几个字。秦蕊把大氅解下给小女孩披上。
小女孩转身出去了,两手拉着那件温暖的貂裘大氅甚是欢喜。
秦蕊把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却从行囊中拿出一件青色的男装来穿上,又把长发用发箍束起,戴上斗笠,便飞身来到后院,纵身上马,一抖缰绳便出小院来,朝着那寒江雪离去的林间小路扬蹄而去。
秦蕊此时悟出一个道理,时间和经历会改变一个人,她想看清如今的寒江雪,他究竟还是不是从前的江雪哥哥。以前的寒江雪是个书呆子,怎么自从他有了一身非凡的武功之后,如今却变得油嘴滑舌,多情花心,如同中了情毒魔咒一般,莫不是他练了那艳骨十三剑,把原来的心性都改变了。
秦蕊这样想着,又回想起近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觉得自己以前不是这个样子。自从和寒江雪一起修炼了那剑经中的内功和放春山遣香洞中的武功,自己好像也被这艳骨十三剑控制了心性一般,变得感情脆弱,偏狭易怒。
秦蕊想起在长安城外那碧眼狐狸的眼睛来,那碧绿的眼睛能照见人心中所想所执,便能诱导控制人的心性和行为。而这艳骨十三剑和剑经上的内功,虽然威力无比,但似乎也能控制人的心性,人心底里所想所执,越是隐秘担心的,越发会被诱导出来,恰如一面能照见人心的魔镜一般。
秦蕊想着这些,便一阵心有余悸,但又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一时找不出依据,况且也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一种武功能控制人的心性;若说是走火入魔,但自己和寒江雪行为虽然和以前有些反常,却思维清楚,不像是走火入魔的样子。
秦蕊的心绪乱了起来,这许多的疑问,她一时也想不明白,便只得索性不去想它。
秦蕊故意用计让寒江雪走在前面,自己却乔装了悄悄跟在他后面。她想看看,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寒江雪到底是什么样子。如果他真的辜负了自己,便索性永远不再见他。
秦蕊这样想着,又突然心惊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想法。
秦蕊的灵魂似乎被什么给劈成了两半,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却躲在黑暗里。有时阳光下的那个自己站出来,有时黑暗里的那个自己又控制着她,只是秦蕊自己尚不自知而已。
秦蕊策马狂奔,日暮时分,便远远的看见前方有一小小集镇,那夕阳的光如血般洒在小镇的上方,只见倦鸟群群归落,远山漠漠。
秦蕊在一小山包上勒马驻足,见那小镇的上方隐约有尘埃掀起,似有一群人马疾驰。
秦蕊打马便向小镇疾驰而去。
当星月初升,秦蕊进得小镇来,只见小镇里稀稀疏疏亮着几盏大红的灯笼,前面一家酒馆正在营业,店前一杆酒旆在夜风里飘扬。
秦蕊打马过去,只见里面有十数位奇装异服的汉子在喝酒调笑,正中央有一位长发披肩,体态风骚,眉目含春的歌女在跳舞。
秦蕊见这小镇不是很大,这周围却只有这一家酒店,便把马拴在前面的一棵树上,折身走进小店里来。
小店里此时挂着数盏灯笼,那歌女跳到精彩处,便回眸看着众人,轻轻把上衣脱去,露出两条白胳膊和大红的肚兜来。随即一转身,那白如雪的脊背和小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