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族青叶城,孙家中堂。
孙晨等人进入中堂。
中堂很宽敞、明亮,一应物事皆为木结构,包括中堂上首那张孙晨很熟悉的红木方椅,那是孙家族长才能坐的位置。十年前,那个位置上坐的是他的爷爷孙云天;八年前,那个位置上坐的是他的父亲孙言仁;而此刻,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他的叔叔孙言义,一个身穿白色长袍、佩戴族长龙玉、让人难以看透的中年人。
今天是孙晨的十五岁成年礼,来参加的人并不多。除了跟随他从院子中一起进来的七、八人外,就只有中堂里面的六人:他的叔叔孙言义,婶婶苏婉,堂姐孙夕,堂弟孙乐,管家福伯,还有一名代表孙家长老会出席的长老。
“来了,”孙言义看了一眼他的侄子,淡淡地道:“我们开始吧!”
管家福伯招呼众人在中堂坐定以后,那位长老看着独自站在大厅中央的孙晨,又看了一眼在座的客人们,这才喊道:“孙家第七十二代子孙,孙晨,成年礼,开始!”
“敬拜天地!”长老喊完后,孙晨转过身,走到中堂大门口,在众人的注视中拿过福伯备好的一杯酒,双手持杯,举向苍穹,而后将杯中的酒从右至左,倒入地下。
“祭祀宗祖!”福伯向孙晨递过了三炷檀香,孙晨从中堂侧门进入后堂,以香烛点燃了檀香,而后在列祖牌位前,恭谨地将三炷檀香插入了神龛上的香炉中。行完跪拜之礼,孙晨重新回到了中堂。
“族长行礼!”
孙晨低下头,他的叔叔孙言义从那张红木方椅上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孙晨身前。福伯递过一只金盆,里面装着昨夜下人们采集的夜露,和一支青树枝。
孙言义伸出手,拿起青树枝,在金盆中轻蘸了几下,将树枝上的水洒向了孙晨的脖颈,如此重复三次。
“礼毕!”在那位长老拖着长调的声音中,众人的祝贺之声向孙晨涌来,他们看向孙晨的眼神,有惋惜,有真诚,更多的却是担忧。
两年前,孙晨的堂姐孙夕举办成人礼时,凡是和孙家稍微沾亲带故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来参加。因为孙夕不仅是族长之女,而且美貌倾城,又以十五岁的年纪突破到真士境,当真是天资无双,所以前来参加她的成人礼的人一时人山人海,都希望攀上高枝。而今日,孙晨也举办成年礼,虽然远不如堂姐孙夕的成年礼隆重,可这些人的善意,也让他感到知足了。
“今日,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正在祝贺着孙晨的众人看向了他们的族长孙言义。
为孙晨行完成人礼后,孙言义并没有坐回到上首的红木方椅上,而是静静站在中堂中,看着大厅中正在交谈的众人和侄子孙晨。此刻,那些人,包括孙晨,把目光都转向了他。
他走到孙晨的面前,看着孙晨,好半天,才淡淡地,一字一句地道:“五年之内,不能突破到真士境,你就滚出孙家!”
孙晨闻言,先是一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虽说自己成为废柴后,这个叔叔对自己也是冷眼相待,可孙晨始终相信,那个人毕竟是自己的亲叔叔,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这样。可是,当他看到大厅中众人的表情和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叔叔,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听错。
“爹,您说什么?!!!”孙夕和孙乐同时不可置信道。
“言义,你……”孙晨的婶婶,苏婉,一个美丽贤惠的女人,也看着自己的丈夫,愕然地道。
“族长,您要真这样做,真让人寒心,再怎么说他孙晨也是您的亲侄子啊!”那中年汉子大声嚷道。
“是啊族长,晨儿虽然这几年修为毫无长进,但也没什么大过错,怎能随便逐出家门?”
“唉,本是同跟生,相煎何太急!”那位书生样的青年孙闻道看着孙言义,说道。
“族长,此事还请再三考虑。你也知道晨儿自从失去双亲受到刺激后,五年来修为一直没有长进。您现在别说是给他五年时间,就是十年,他也不一定能进入到真士境啊!何况中间还隔了一个元始境呢!”
听着中堂中众人的各种声音意见,孙言义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大袖一挥,不耐地道:“你们是族长还是我孙言义是族长?”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华夏之人,最是重视家贵族法。
“此事,就这么定了,要是他五年之内没能突破到真士境,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叔叔的心狠了!我孙家可没有闲钱去养一个废物!”孙言义一字一句的道,尤其是“废物”两个字,更是故意加重了声音。
“叔叔”,孙晨顿了下,脸色有些涨红,“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对,我孙晨就是个废物,我在孙家只会浪费粮食钱财,给孙家在青叶城丢人现眼。不过,五年的时间,太长。两年,我只要两年的时间,不能突破到真士境,我孙晨把自己从青叶城除名。”孙晨强按住心中的悲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