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地说道:“小宝从粮车上滚下去了被他们发现抓走了,不知道带到哪去了!”
“天杀的辽狗,待我前去将他们统统杀光,救回小宝!”柳飞龙双目通红,牙齿磨得咯咯作响,欲飞身上马追赶辽兵。
“三哥!”杨延昭一把拉住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柳飞龙。
柳飞龙被他拉住,不由得一怔,回头眼中带着愤怒,疑惑地看着他。
杨延昭微微摇摇头,说道:“三哥不可鲁莽,眼下这过了黄河可就是辽军大营了,咱们现在过去无疑是去送死,不仅救不了小宝,还有可能连我们都搭进去了。”
柳飞龙一下子就泄了气,神情颇为沮丧,他朝着来时的方向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哀嚎道:“大哥二哥,小弟对不起你们啊,连你们的托付我都办不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罢就要拔剑自刎。
“噔”的一声,柳飞龙手上的宝剑被杨延昭一脚踢飞。
柳飞龙怒视着杨延昭,撕心裂肺地喊道:“四弟,你连我自裁谢罪的机会都不给吗?”
杨延昭将宋治放下来,一巴掌扇在柳飞龙的脸上,大喝道:“死就能一了百了吗,大哥二哥就能原谅你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柳飞龙嗓音嘶哑地吼道。
杨延昭缓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大哥嘱托你照顾好治儿,你就应该把他抚养成人,教他本领教他做人,让他成为一个跟大哥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要是现在死了,你对得起大哥吗!”
柳飞龙听了杨延昭这番话,脑袋嗡嗡的,一片混乱。他转头看着宋治,看着满脸泪痕眼神可怜巴巴的宋治,心不禁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猛地抬起拳头一拳砸在地上,从牙缝里蹦出话来,说道:“那小宝怎么办,难道就不管了!”
“唉。”杨延昭叹口气,望着滚滚东逝的黄河水,这时的他感到自己那么无助,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连自己的一个小辈都救不了。他回头看看一群还在包扎伤口的将士们,他不能为了自己一己私欲把弟兄们带到绝境,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这么做。于是他心肠一狠,坚定地看着眼前的黄河,说道:“我们只能祈求神仙,保佑小宝能平安无事。”
……
春去秋来,转眼已度几个春秋。
辽国,大同。
一间名叫“望客楼”的餐馆内。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穿着破布烂衫,手上脚脖子上拷着链子,头发微微散乱着,肩上挑着两桶和他的身体完全不太相符的大水桶,里面装着满满的水。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点把水挑进去啊!”
这时,从门里走出一个衣着华丽的长得十分丑陋的胖女人,嗑着瓜子训斥着少年。
少年不搭话,挑着水桶侧着身子正要进门。
“噗。”
胖女人把瓜子吐到水桶里,立马一变脸,掐着腰朝少年大喝大叫道:“你张没长眼睛啊,这水里有东西你不知道啊,这点小活都干不好,今天别吃早饭了!”
少年回头朝水桶里看了一眼就看到漂在水面上的瓜子壳,不由得抬头怒视胖女人。蓬散的头发微微被风吹开,露出少年坚毅的土黄色脸庞。少年横着剑眉,瞪着凤眼,鼻子喘着大气,干裂的嘴唇紧闭,一副不服气地模样。
胖女人被他这么一瞪,被吓了一跳,她慌慌张张地指着水桶说道:“你自己看看,那水里漂的是什么!”
少年扭头看了那漂在水面上的瓜子壳一眼,说道:“那是你吐进去的。”
“嗨哟,你还会顶嘴了!”胖女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奸笑着看着少年,从水桶里捡起瓜子壳冷哼道:“啧啧啧,这水还怎么用,罚你今天一天不用吃饭了,再把这桶水打满!”说罢,把水桶踢翻。
水桶被胖女人踢翻,里面的水淌了一地。少年怒视着胖女人却一句话也不吭,转头把水桶提起来,重新挑着担子,往外头走去。
酒楼门口渐渐聚集了很多人,看着酒楼门口发生的这一幕,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真可怜啊,这孩子可是遭罪了!”
“谁说不是呢,我这些老邻居可是从他一丁点大看着他长大的,自从老掌柜死了,这孩子就一直遭罪啊!”
“这胖女人真不是玩意,不仅抠的渗人,还仗着她夫家的势到处欺压咱们,上次买我一只银钗子硬是只付五文钱,什么人啊这是。”
“就是啊,没见过这样的人。”
“可怜的孩子,唉!”
……
胖女人看着越聚越多的看热闹的人,怒火丛生,指着他们大声喝骂道:“看什么看,管你们屁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们宋衙门去!”
周围的人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寒蝉,纷纷散去。
少年走到十里外的河边打了两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