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刻的话,像是抛砖引玉般让颓靡不堪的赵南山眼前一亮。
赵南山到底也是纵横商海这么多年的人,他哪儿会读不懂黎星刻话中的意思。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关键就在一个“破”字上。
原本资金链已经断裂的富康集团就准备靠着东郊海岸的这块地皮翻身,但经过这次的天灾、再加上外面那些个记者们的一通乱写,他赵南山的名声估计此刻在圈子内已经臭得不行了。
纵然是银行那边愿意追加贷款,赵南山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靠这些钱东山再起。
但是女儿赵梦会却不一样……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想跟我女儿单独谈一下。”
赵南山挥手让一同而来的那些员工们撤出去之后,房间里面仅仅只剩下黎星刻、赵梦会二人。
“梦会,你也知道,爸爸辛苦这么多年其实都是在为了给你铺路,爸爸一直认为你并不会比司徒家的司徒玥儿差……”
赵南山语重心长地握着女儿的手,接着说道:“爸爸很抱歉现在将这个烂摊子交在你手上,让你在这种情况下扛过大旗;要是你实在熬不住的话,就把我们名下的那几家药厂和东郊这块地皮卖了,我们父女俩也能衣食无忧的过后半辈子。”
司徒玥儿?那位年仅16岁就已经全面接手司徒家的天才少女?
赵梦会没想到原来父亲对自己的期望这么高,她更是没有想到,父亲会在这种情况下将整个集团公司都交给她。
虽然她进入公司工作了很久,但一直都是庇护在父亲羽翼下的,要是突然没有了父亲的帮衬,赵梦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赵南山的想法正中黎星刻下怀,可黎星刻还是不禁想笑。
笨鸟先飞的故事有两个版本,有些笨鸟自知天赋不足,所以他们起早贪黑的在外面卖命。
而有些笨鸟飞到一半觉得自己永远也飞不起来了,于是,它干脆也不飞了,下个蛋,把希望寄托给下一代!
“爸,我们一定会熬过去的,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你快点好起来。”赵梦会握着她父亲那只显得有点病态苍白的手掌,一行清泪从她的眼眶中划出。
“女儿,爸爸老了,拼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赵南山长叹一声,目光却是五味成杂地看向了黎星刻……
这种眼神好像是看出了黎星刻的报复之后,出自于认输般的幽怨,也好像是在请求黎星刻,我退出的话你一定会帮我女儿的对吗?
面对赵南山的这种眼神,黎星刻面无表情、处之泰然,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既然已经对我不仁了,那你也必须做好我对你不义的准备。
见黎星刻并没有任何表示之后,赵南山拍了拍女儿肩膀:“梦会,能不能让我和黎先生单独说两句?”
赵大小姐原本还想拒绝的,可当她抬头看到父亲坚定的眼神后,她又犹豫了一下,最终看了黎星刻一眼,这才走出了病房。
当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黎星刻、赵南山两人时,房间内的空间都显得有点儿尴尬。
俩人无言以对了半晌,黎星刻自顾自地去接了一杯水喝。
“黎先生,早些年我还在跟那些南来北往的客人们打交道时,偶然听到他们提及过神秘的江湖外八门的手段,想必你和徐女士都是其中一员吧。”
赵南山率先出声打破了房间内这种冰一样的沉寂。
黎星刻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想不到这老家伙懂得还挺多啊。
“对于昨天我没有向救援队汇报您失联的事情,我向您道歉……”
赵南山终于诚恳地朝黎星刻说出了他的心声:“当然我也并不是希望您出事,只是当时出于利益考虑的话,我下意识地认为徐女士应该会更适合跟我合作;可能是我太肤浅了,接触的层次里从来没有听过您的名声。”
说这话时,赵南山甚至对黎星刻使用了尊称。
“我手底下几千号员工都等着吃饭、养家糊口,所以在利益面前,我也只能通过我的经历经验去选择、去判断;但这一次,我想应该是判断错误了。”
赵南山委婉的表达了他当时的想法,也间接的说明了他毕竟是一个商人,所以也有着天下所有商人在利益面前的那种自私。
“你不是判断错了,而是行为错了;首先,那块地皮的股份并不是我向你索要的,而是你给我的,现在看起来你也并非自愿……”
不屑地轻笑了一下,黎星刻转身、仿佛是最后一句朝着赵南山说道:“我喜欢堂堂正正的博弈者,而不是在别人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说完,黎星刻再也没看赵南山一眼,走出了病房。
施工队的工人们上门闹事的确是自己这边煽动的,再者,那些记者们第一时间报道此事,背后也有虔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