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课本上的那个······真像!”
“嗯,真像!”
小男孩毕竟也在这世上历经七载,画画这事确实听说过几次,这都要归功于家里那台12寸的黑白电视。但由于电视上画的都是一些山啊、水啊、花啊、草啊、树啊什么的,而且还是用粗大的毛笔在足足有课桌那样大的白纸上画的,不但无趣之极,而且电视上用的那些东西仿佛也和自己的生活离的很遥远。
但就在刚才,小男孩突然意识到原来用铅笔和作业纸也可以画,而且还可以画出如此激动人心的画。这时小男孩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看的动画片原来也是人画的。自此,小男孩花在发呆上的时间少了许多。
对于真实世界,小男孩感觉无从画起。不光是因为在真实世界中自己找不到那些用于勾勒事物的清晰线条,更是因为当时小男孩在真实世界中看到的一切都勾不起自己去画的冲动。而能够引起自己足够强烈情感的,则只有日漫(这个名词是日漫突然在小男孩的生活中突然消失之后很久才知道的)中那些自己能够搞明白、分得清好与坏的人物。
各种各样的贴纸成了小男孩临摹的对象。最初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总是走形。后来,小男孩干脆就直接将纸蒙在贴纸上描线,在不断感知了一个人物是如何被线条勾勒出的整个过程之后,小男孩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东西。描着画毕竟不能算作画,最多算是一种启蒙方法。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小男孩发现从眼睛开始画起最顺手是,而如何才能保证人物不扭曲呢?只要把握好部位的相对位置和比例就可以了。从此小男孩对自己将贴纸放大的能力甚是喜欢。而小男孩真正画画的动力并不在于将贴纸放大到作业本上,而是陶醉于那种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将喜欢的事物迁移到属于自己的一张纸上的成就感。
在那个年代,一个明星的人气不是通过点击量、微博粉丝数量来说明的,而是通过出现在各式各样贴纸、五花八门的零食包装袋、各色文具以及部分生活用品(脸盆、衣物等)上的频率来说明人气高低的。最能体现这些的集大成者当数校门口卖零食的小推车,推车上最显眼的要数高高在上的各样贴纸,而贴纸可分为两大类—明星和日漫。
对于明星,青少年们更多是通过一波又一波的偶像来寄托自己对未来懵懂情感的所有美好憧憬。小男孩从来不会去买这方面的贴纸,因为在那个时候,动画片是小男孩最高层次的精神生活。
在那个年代,日漫给各年龄段的青少年带去了无限快乐,并深深地扎根于他们的记忆深处。特别是对于那些物质生活相对比较落后的青少年更是如此,只因日漫寄托了无数青少年内心中最真挚的梦想。虽然其中部分情节可能会对青少年产生少许不良的影响,但总体来讲还是利大于弊的;毕竟人无完人,由不完美的人创造出来的东西不可能没有瑕疵,况且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完美;由不完美世界中的不完美的人制造出来的不完美的有益的东西是不应被全盘否定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恰恰是因为这个世界本身的不完美,不完美的人生才有了用精彩去弥补不完美的机会。
虽然小男孩开始喜欢上了画画,但却从来不去广而告知,内心希望别人的认可,但却又遮遮掩掩。在学校里,小男孩很少画画,一是因为有很多作业要做,二是小男孩不想让别人知道。小男孩并不喜欢这种予盾的心理,但是小男孩还是坚持这样做。小男孩只会将自己的画拿给爸爸、妈妈看,从不轻意拿给别人。虽然这种行为有小男孩天性腼腆的因素,但同时也是因为小男孩性格上的不自信和不能正确看待失败所导致的。拿给爸爸妈妈看过自己的画之后,小男孩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同时也是自己意料之中的夸奖,但再没有别的,似乎也应该没有别的了,毕竟画画只能是一个兴趣,玩玩就可以了,不能太认真。就像老师们说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才是人间正道,而且在小男孩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至于小男孩如此认为的原因,应该就和自己认为爸爸妈妈在家里“大声说话”是应该的一样,虽然自己不喜欢,但却是应该的,自己只需要去接受、去忍耐。
身经百战的、具有事非明辨能力的、深谙世事的绝大多数成年人尚且不能逃脱三个成虎的怪圈;对于一个初出茅庐、无民事行为能力的、不经世事的小孩,杀鸡焉用牛刀,不必三人,一人便可成虎。三人成虎也好,一人成虎也罢,最重要的是“到底街上有没有虎”。
面对历史局限性的问题,全人类都只能默默接受,更何况一个小孩儿了。
小男孩希望同学和老师能够看到自己的画,但由于总感觉不好意思,再加上自己总是偃着旗息着鼓,小男孩心里所希望的那自然而然的事情一直也没有自然而然地发生。小男孩的这种心理不单单作用在画画上,在很多事情上,小男孩都会有这种心理—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如果是出于自己的利益就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特别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