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摸出两块锅盔塞进包裹,从铁桶里捞出一大块牛肉嚼了起来。
边吃边往外走说:“小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都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这仗才能赢。”
王小二似懂非懂地看着黎茂出了角楼,迅速就不见了。
老李头冲下瓮城,随便抢了一匹战马,就往内城方向冲去。
被抢了战马的骑兵本想把老李头再从马背上弄下来,可是他看到老李头身上的那件披风应该是黎茂的,估计老李头真有紧急军情,就忍住没有出手阻拦。
老李头虽然在军中没有职级,但是人面比较广,再加上今日城内有祭祖盛典,抽调了很多人手去维持秩序,所以他一路上策马狂奔,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挡。
老李头一直跑到始祖庙附近,才被汹涌的人流挡住,他不得不下马,又把那件血色披风脱下捆在马背上,避免惊世骇俗。
此时祭祖仪式已经到了“祈福大唐”的环节,但是老李头没法再等了,他仗着多年在军中打熬的强健身体硬挤进人群,向始祖庙正殿迅速靠拢。
那些普通百姓自然挤不过老李头,好多人叫骂起来,还有些被挤痛的人,会忍不住出手打老李头几下,但是老李头可没空理会他们,他只想快点到达始祖庙,向将军汇报紧急军务。
老李头的莽撞行径立刻引起了维持场外治安的录事参军注意,他这么横冲直撞很容易引发踩踏事件。
录事参军必须尽快阻止他,他立刻带着七八名城门守卫赶了过来,城门守卫最善于疏导人流,只见他们在人群中左突右转,很快就把老李头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老李头看到录事参军,立刻迎头就拜,大呼:“参军大人,城北有紧急军情,烦请大人把范将军请出来,我需要当面向他呈报!”
录事参军看老李头四旬多的年纪,一脸风霜,典型的边军打扮,看表情不似作伪,脸色稍霁说:“现在里面的祭祖仪式还没有结束,这会儿进去不合适,大概还需要两刻钟就结束了,你先在这里等着吧。”
老李头一听,脸色大变,急忙跪下连连叩首说:“大人,军情紧急,一息都不能耽误呀,迟则生变!算我求您老人家了!”
砰砰砰的磕头声传来,老李头这几个头磕得十分扎实,只几下他的额头就一片青紫,还磕出血来了。
录事参军看老李头真得很着急,皱着眉头说:“好吧,我帮你通禀一下,但是仪式还未结束,不知道范将军现在肯不肯见你,我去试试,你且稍等。”
老李头急忙说:“多谢大人,如果范将军不信,您就说是黎茂黎义士发现的紧急军情,范将军一准会出来见我。”
录事参军点点头,迅速向始祖庙内走去。
很快范云超就跟着录事参军走了出来,他快步来到老李头身边,打量了一下老李头说:“我认得你,你是城北的边军,快起来说话。”
老李头起身敬了个军礼说:“将军,属下有紧急军情禀报,但事涉机密,我只能给您一个人说。”
范云超看了一眼录事参军和身边的几个城防军,这几个人立刻转身,向外驱赶围观群众。
范云超看旁边的人退出两丈外说:“你附耳来说。”
老李头急忙上前附耳说明,范云超脸色数变,一把抓住老李头的肩膀沉声问:“你说的可都是事实?”
老李头并没有回避将军锐利的眼神说:“属下来的时候还没看到蒙军的部队,但这些是黎义士亲口告诉我的,千真万确!我还把他的血色披风带来了,绝无半句虚言!”
范云超重重一击掌说:“这帮畜生!我们快回城北。”
这时范云超的亲随看将军迟迟不归,也找了过来,范云超安排他速速去备马。
录事参军这时已确认军情应该十分紧急,因为范将军的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不停地在跳动,嘴角还有些抽搐,看上去十分狰狞。
录事参军硬着头皮上来问了一句:“将军,您不参加后面的仪式了吗?”
范云超沉声说:“仪式有城主大人在就行了,我有紧急军情要赶回城北,你不要惊动大人,他身体不好,不能让他再劳心劳力了,仪式结束后速速把大人送回府去。你先让人把去往城北的道路清出来。”
这时亲随已经把将军的战马牵来,范云超立刻翻身上马,录事参军指挥城防军迅速给范将军让出了一条路来,范云超带着亲随和老李头匆匆打马而去。
……
此时,城北的局面已经有些混乱,驻守在正面六里城墙上的三个营千总站在了一起,一起看着城外进攻的敌人,每个人都面色铁灰,满脸怒容。
城墙上的边军士卒正用能想到的所有污言秽语怒骂着蒙军,还有一些士卒已经泪流满面,王小二可能是城墙上最年轻的边军,心理最脆弱的他已经依着城垛哭得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