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感慨,脸上多了几分怀念之色,为乔辰安指引路途。
小半个时辰之后,转过两条喧嚣的大街,终于进入到一条阔巷当中,乔辰安一眼望去,便已看到将近巷尾之处,一座高门大院的正门牌匾上镌刻有“礼部侍郎府”五个大字,心中便知这就是伍秋月的家了。
来到府前,两尊高大威武的石狮镇宅,朱门华匾,彩漆点画,大门却是紧紧闭合,乔辰安迈步上前,方欲敲门,却被伍秋月拉住衣角。
回头看去,见她轻轻咬着下唇,眸中带着不安,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乔辰安牵起她的手掌,轻轻在其手心抚动,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叩响大门。
不过片刻,只闻吱呀呀一声轻响,府门被移开一条缝隙,一名青衣小厮探出头来,略带审视的打量了门前的乔辰安几眼,道:“你是何人?到我侍郎府来作甚?”
乔辰安道:“在下乃是杭州士子,烦请回禀你家侍郎大人,就说在下有要事求见。”
那小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其果然是一副书生打扮,谈吐间有一股书卷气,心里也就信了七分,只是自家主子乃是当朝礼部侍郎大人,官居高位,又岂是随便一个什么士子想见就见的?如果来一个人就见的话,伍府大门的门槛还不得被踏破?
眼珠一转,当即开口拒绝道:“这就太不巧了,你来的不是时候,我家侍郎大人不在家,明日再来吧!”说着就欲重新闭合府门。
伍秋月神色有些黯淡,道:“既然如此,相公,那我们就明日再来吧!”
乔辰安见青衣小厮神色,心念微动,便知其所言不实,只是微微向前一步,左脚卡在两扇门之间的缝隙当中,那小厮怒道:“你这书生,好生无理,还不快快退去!”
乔辰安淡笑道:“小哥儿莫急。”从怀中摸出一锭银两来,在手中把玩两下,又道:“我再问你,不知侍郎大人如今在不在府中?”
青衣小厮见到乔辰安手中的银两立马两眼放光,舍不得从上面移开,有些急切道:“在,在,当然是在的!我这就去禀报,至于我家老爷见与不见,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乔辰安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将手中银两抛出,小厮欢喜接过,又放在口中咬了咬,确认并非假货之后,这才通秉去了。
小厮走后,伍秋月脸色有些羞红,小声道:“相公,我父亲绝不是这样的人……”似乎是在担心乔辰安误认为自己的父亲同这看门小厮一样,乃是贪财好利之辈。
乔辰安笑道:“放心吧,我对自己的岳父大人的品行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对于看门小厮的这番行为倒是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他本可施展神通直接进入伍府之内,但却并未如此,除却想给自己这未来的岳父留下一个好印象外,还有别的原因。正所谓神有神道,佛有佛道,鬼有鬼道,万物皆有自身之道,而他既在人间,便该行人间道。
事实上,他已做好被拒绝的打算,到那时,再施展玄法也不迟。
一句话说的伍秋月脸色又红上几分,好奇道:“相公,你怎知我父亲在府中。”
乔辰安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似乎想要透过木门的阻挡,望见其中的景象,“我并不知道啊!”
不过人间道而已。
没过多长时间而已,那青衣小厮便即回转,打开府门,一脸笑意道:“公子请进,我家老爷有请!”在前方引路。
乔辰安牵着伍秋月紧随其后,实际上,根本就不用小厮来引路,伍秋月从小在这座宅院中长大,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望着眼前出现的熟悉的景象,这熟悉的一草一木,熟悉的一砖一瓦,角落里的一株桃树枝干上,还有她从小荡到大的秋千。曾经多少个夜里,梦里才能见到的场景,如今终于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心中除了无限欢喜激动之外,还有些不敢相信。
不觉间已穿过数重院落,终于来到正堂客厅当中,小厮引路到此,道了一句“老爷就在堂中”便自退去。
乔辰安牵着伍秋月的手掌,缓缓走进这一宽敞的厅堂,一眼便望见正中高坐的那道身影,正是伍秋月的父亲,当朝的礼部侍郎,此时正低着头,望着桌案上的一张宣纸。
“你来看看这首诗?”听到乔辰安的脚步声后,伍思明并不抬头,目光依旧落在那宣纸上。
乔辰安迈步上前,待看清那纸上内容时,不仅有些惊讶,只见那宣纸上字体工整的写着四句诗,内容正是自己先前在杭州同白元书院一方众学子比试时所作的那首回文诗。
这时只听伍思明叹道:“世上竟有这般精巧奇妙,对仗工整的诗文,老夫当真是生平仅见!似这般奇妙的诗文到底是如何想出来的,真是后生可畏啊!”
一阵唏嘘感叹,却不知自己口中的后生就在面前,依旧沉浸在对纸上诗句的研究当中,看样子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