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无法平静的。
风雪呼啸下,是一道道的暗流涌动。
“一场比斗是覆灭不了江湖的,连重创都做不到。他们就像一个个王八,一旦感到威胁就会缩起脑袋,不管不顾的躲起来。等着,等着朝堂对江湖的兴趣淡了,再把头冒出来。”居山如是道。
“所以这一战本就是个笑话?”
“有趣的是并非如此。”居山笑道。
“想要让大鱼咬钩,总要拿出份够分量的鱼饵才是。在江湖度过了这么多年风雨的人物,谁都不是傻子。就连郑屠此人也是有着自己活下来的本事。如若不然,我何必活他十数年。”
“不知道铁师兄能否领会师傅的意思。”
居山冷笑道“无论能否领会,他都不是你能评论的。”
“陵儿明白。”
“你最好明白。”居山探手点亮了身边的油灯。
昏暗的灯光下,是一具具的死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
“血屠又做起了老本行了,真是没长进。”居山闲碎道,就像是在和谁唠着家常。
“比预想的要快很多,看来有其他的势力插手了。要不要……”赵陵道。
居山摆了摆手,道“不着急,等这些老王八把头露出来再说。”
“让生肖卫检查一下外围的尸首,有发现告诉我。”
居山坐在了椅子上,脚下就是一具具的尸首。昏暗的灯光映着居山那苍老的面孔却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是。”
居山静静看着面前的黑暗,双目空洞,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有时眉头还会紧皱起来。
过了片刻,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宽肥的黑色衣袍,脸上戴着一副金色的羊首面具。
“天尊。”羊面行了一礼。
“怎么样?”居山恍然回过了神,问道。
“死亡的二百四十三人中,有一百七十左右是被血屠所杀,都是一刀入体,失血过多而死。其余人被杀方法各异,但都是一击必杀,多数致命伤在背后,被杀之人毫无反抗情况。根据伤口来看,对方的兵器统一,都是短匕,而且匕上有毒。看手法,类似于职业杀手。”
“时间。”
“从第一个死亡的人开始,到最后一个。这次突袭用时不过三刻钟,轻功最好的也不过将到山脚。”
居山沉默了半晌,摆了摆手。
羊面缓缓退下。
“老狐狸,看你做的蠢事。”居山冷然道,话语中带着浓重的杀机。
“师傅,暗宫对我们而言是件好东西。但有些人不除,这东西用起来只怕也不那么顺手。”
“还不到时候。”
这不是居山第一次这样说了,他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什么。
赵陵神色平淡,但双手却紧紧握着,甚至青筋都鼓胀起来。
冷风下,是一个杀机四伏的局面。
寒山雨现在在天池。
“那种场面你也不去?反而来这和我这个老东西下棋。你说你怎么想的。”
“这里有几十年的老友,几十年的好酒。还有这皑皑白雪,万古青松。我又何必快马加鞭赶到那个令人伤心之地呢?”
“你这理由,除了这酒是真心的。其他的真是让人肉麻。”
“你想听实话?”
“当然。”蒋奇捋着长须笑道。
“这场面我见的多了,没意思。这路程太远了,犯不着。还有…”他言语微顿,笑道。
“你真应该庆幸自己是个臭棋篓子。”
“你啊你!”蒋奇一声苦笑。
“你和居山有仇,我知道。你答应过你的亡妻,你不杀居山,我也知道。但我想你总该对居山用些手段,消消他的气力才对。”
“你倒是很了解我。”
蒋奇神色微顿,看着寒山雨对他那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由尴尬一笑。
“我就知道。你怕我怕的要命,我来找你,你却有求必应。有酒有棋,青松翠石。怎么?你这天山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些东西,我倒是不知道。”
蒋奇一声苦笑“我就知道,不如你猜猜还有些什么?”
寒山雨眉头微紧,看着蒋奇的苦笑。
“那我就猜有名家书画,黄金万两,神兵利器,还有几十朵绝迹的奇花异草。”
“哈哈哈。寒师果然是聪慧绝伦。”一道身影缓缓行来。
“在下公孙血,代我父特意赠送些许薄礼,还望寒师收下。虽无寒师所说般繁多,但想来也可以把玩一二。”
寒山雨冷然道“你可知我性情向来诡秘莫测。”
“在下想来应并未得罪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