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这个空荡荡的房间是如此的静谧。突然,纸张无风自动,暗影之中一阵波动,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不过是个需要借他人身体才能苟延残喘的蛆虫,居然也敢如此残暴,折磨他人灵魂,”青年不屑道,“这世间人总是这么奇怪,告诉邓布利多可能会死,对待恩人尚且如此残暴,复活了蝼蚁还有好下场?”
“御下之术这么差劲,本以为你有多强,没想到比半截身子入土的邓布利多弱了这么多,一个小小法术也看不出,”何奕缘伸出手指,淡淡看着一绺清风围着指尖环绕,他似是无意,“你说是不是啊?”
何奕缘霍然转身,盘桓在指尖的风咒飞射而出。红影在一阵火光中飞速偏到一边,青色的风咒带着如刀的锋锐将红影原先所在的书架切开一角,书页纷飞。
他在飞舞的残页中眯起了双眼,打量着翩若惊鸿的火光,有风狂乱搅动,他的身影淡没无形。
下一刻,窗户像是被什么撞破一般,木屑四溅,一红一青两道光芒带着音爆的极速,拖出光丝焰尾,先后冲出,在晦暗的夜空下交击追逐。
红光急转而下,在快要撞到古堡的时刻,垂直折了个弯,刹那转为平行。一道道蓝色冰寒水流从紧随的青光上激射而出,扑上古堡墙壁上一扇扇亮堂的窗口,那些闪着烛火的逃生通道瞬间覆盖了厚厚的坚冰。
红影就像笔下舞动的线条,在一次次就要和冰块玉石俱焚的时刻,霍然拔起,留下一道道“Z”形光丝。
一次次极速转向耗费了它大量的体力,好在青光似有顾忌,让它犹有辗转余地,但落入敌手似乎已成定局。
红影终于改变了主意,疯狂朝着禁林飞去,那里有无数动物伙伴,还有恐怖危险的族群,足以让它摆脱身后的魔鬼。
青光紧追不舍。他们在湖泊上劈开水面,在盘屈交错的树冠乱枝横飞。
红影迅速掠过,黑暗中有什么被生人味道惊醒,一只八目巨蛛刚冲出地穴,铺天盖地的青光就将它从头到脚剖成两片。
“呕——”何奕缘吐出一大口鲜血,被沾到的草木迅速失去了颜色,只剩下灰暗。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气,面目狰狞地扼着一只金红色的鸟——邓布利多的福克斯。
福克斯被死死掐住,随着他骨节分明的右手越发青筋毕露,就像一只待宰的疯鸡又啄又抓。
它的动作越发无力,何奕缘再度咳出血来,将这得了瘟病一样的魔法凤凰掼在地上,嘶声吼道:“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跑啊!”
在何奕缘越发暴怒的声音下,它抽搐的身体挣扎了几下,却因为脱力而跌在地上,只能不住往后缩着,瑟瑟发抖。
在他们身后,森林像是被从天而降的巨斧劈开一道直线,算上一路上的尸体,六只八目巨蛛还有路过的一个马人全都碎成两段,血流满地,被遗留的玄火烧出刺鼻的焦臭味。
何奕缘吐出嘴里的血沫,万盅不倒被他捉在手中,一股脑儿灌下半壶琼浆玉露,直到面上晦暗渐消,这才狠狠喘了几口气。
就凭他过去身体无恙,使出这一系列雷霆手段都颇为吃力,更别说如今冥河阴力侵蚀的身体。而且常年服用琼浆玉露养身,效果越来越差。
“就算我说的中文,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丑鸟,可又不能杀!”他盯着那只瘫软的火鸟,脸上青白不定,片刻后咬了咬牙,抽出魔杖,“一忘皆空!”
福克斯连连挣扎,却还是被白光打中,双目顿时一片呆滞。
何奕缘皱了皱眉,伸手把这只迷茫的火鸟提了起来,冷笑道:“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梦影雾花,尽是虚空,因心想念动,方化生幻境,令吾~往~梦~之~中!”
一团紫色烟气从他的手掌之中化生而出,一点点朝着福克斯逼近,它傻傻的模样终于装不下去,拼命挣扎,但又有什么用呢?
东方妖术形成的紫色雾气侵入了它的大脑,这只能够硬吃一发阿瓦达索命的西方凤凰所有的抗拒都无济于事,强行被何奕缘删除修改了记忆。
一个名叫小矮星彼得的男人和奇洛碰面,在奇洛脑后的面孔前跪下宣誓自己的忠诚,随即摇身一变成了老鼠斑斑,躲进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他长出一口气,忍住杀掉福克斯的欲望,打晕了它带着飞了回去。又解除了霍格沃茨古堡上冰咒,对着被破坏的奇洛办公室来了“复旧如初”。
这一番下来,何奕缘难掩疲惫,身子摇晃了一下,几欲摔倒,当即对自己放了一个风归云隐,寻到二楼桃金娘的盥洗室,在哭哭啼啼的桃金娘眼皮底下,找了个干净地方躺下休息。
因为桃金娘总是把水泼得到处都是,反而让这个盥洗室人迹罕至。她的自负任性又哭又闹是对何奕缘藏身此处的最好掩藏。
“不过,这样看来邓布利多早就发现了奇洛不对劲,”何奕缘枕着胳膊,“福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