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一个小混混,什么用都没有啊。”那人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名讳,对柳长风倒是很和气,他笑道:“你别想逃走,没有人能够在我手上逃走,听说你也喜欢音律,我弹上一曲,你评论一番如何?”柳长风是喜欢音律,可是早年所学早已忘记。那人取出古琴,悠然弹奏。琴声如梦,在深夜中更加柔和平静,听得柳长风如沐春风。柳长风本来对自己的处境极为担心,可奇怪的是,好像是被关在山庄多年的缘故,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也就一时间不着急逃走。那人忽然停住,叹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天下人都知道我张无情最是无情,可又有谁知道,我是个最多情的人呢?柳长风,你说说看,我这一曲如何?”柳长风道:“原来你就是张无情,听说近年来江湖上的人只要一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吓得发抖,没有比你更加有名的剑客,各大门派弟子,死在你手上的不计其数。”张无情此时已经由侍女换上书生打扮,头戴方巾,手摇折扇,就像一个饱读诗书的风流才子。张无情道:“我的来历你大约知道一些,不过以后我自会慢慢告诉你。关于南海,你并不陌生,只是南海并非你想象中的南海,等这次回到南海,你自己就会知道了。”柳长风到南海早已不知道多少回,他也知道张无情和南海肯定有关。关于南海,有很多浪漫的回忆,也有说不尽的武林秘史。
就在此时,庙外有人拍手大笑,笑声刚起,大门口涌入了一批锦衣侍卫。为首一人相貌狰狞,横刀而立。那大汉一声令下,身后数十人挺着利刃冲了过来,惨呼声响起。双方见面就杀,也不通名。张无情手下的南海弟子武功也不是弱的,纷纷出手,一名少年剑光闪动,一剑砍下了一名侍卫的头颅。双方出手都不留余地,片刻间死伤无数。张无情早已拨剑在手,喝道:“赵无意,你终于来了,我等的就是你。”柳长风也听说过赵无意的名字,知道是宫中有名的高手,在城中的风评不好,说书的也总是将他编排为邪魔外道,不过他功在朝廷,当今皇上对他十分器重。赵无意一身武官打扮,脚蹬皮靴,腰缠玉带,脸上的骄傲之色不用细说,官在民面前总是有一股自以为是的威严。赵无意道:“好你个反贼,胆子不小,敢在这里等官爷,既然你不怕死,我送你去天牢嗤牢饭。”说完挥刀劈了过来。柳长风有些糊涂,南海虽然和中原经常发生战争,但也没有听说过谋反,何以张无情被称为反贼?张无情长剑一挥,一股剑气猛烈地发出,无坚不催。赵无意不敢硬结,躲在一旁,咔嚓一声,支撑庙宇的木柱断了一根,尘土飞扬,能见度变低。赵无意虽然霸道,看其武功似乎不是张无情的对手,只敢躲避,偶尔发出一刀,虽然刀锋也不错,但只换来张无情的冷笑和不屑,很快,他的身上中了一剑,鲜血飞溅。又斗数合,张无情一剑砍下了赵无意的手臂。赵无意忍痛疯了穴道,展开轻功上了梁上,穿破瓦片逃命而去。他手下的侍卫已经死伤过半,此时他已逃走,南海弟子杀气大增,刷刷刷刷一阵响动后,全部死在地上。张无情似乎和赵无意有些过节,命手下收拾现场,架起柳长风追踪赵无意而去。他的轻功真是令人佩服,带了一人,仍旧快得不可思议,过了几重屋脊,就追上了赵无意,两人边打边逃,一路厮杀,转眼到了一道高墙之下,只见红墙碧瓦,林木苍天,飞檐斗拱,竟然到了宫门之外。赵无意用进全力跳进墙头,在御花园的假山祠堂中逃命,一面大声呼救。张无情临空暴起,高过墙头几丈,稳稳呢落入园中,挥剑斩杀了一名赶来支援的侍卫,继续追杀赵无意。
柳长风此时机会很好,他的穴道就要冲开,张无情又把精力放在追杀上,不过柳长风病不着急逃走,能跟随这样的武林高手进宫一趟,也是奇遇。只是他不明白这张无情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到了禁宫还敢如此明目张胆杀人。此时前面出现一座凉亭,里面有人在抚琴吹箫,一个中年人正与一个少年争执,一个少女正在相劝。张无情此时杀了几名太监和宫女,赶上一程,一剑又在赵无意的后背留下血迹,漏出白骨森森。赵无意逃进亭中,大叫道:“王爷救我,反贼追杀我。”那中年人此时才停止争吵,拨剑上前,喝道:“赵总管,你怎么回事,竟然把反贼引入宫中,不想要命了。”
赵无意跪地只是磕头,旁边几名侍卫上去将他扶到太医院治伤,他的伤着实不轻,手断脚伤,浑身是血,可是他依然非常强横,对张无情怒目而视。柳长风忍不住问道:“你和这人是仇人?”张无情摇头道:“不是,以后告诉你,想不到会到了皇宫,真是麻烦。”那中年人身材廋削,目光如剑,瞪着张无情,朗声道:“你是何人,本王不杀无名之辈。”敢情此人竟然是个王爷,柳长风倒是十分好奇。张无情向柳长风使了个颜色,似乎连话都不想说。柳长风只好回答道:“不知王爷的大名可否赐教?”那王爷身边的书童道:“大胆,见到燕王,还不下跪。”原来此人竟是当今皇上的第四字燕王朱棣,他向来喜欢武学,在剑法上颇有造诣。柳长风说了张无情的名讳,朱棣脸色大变,对旁边和他吵架的皇长孙朱允炆说道:“殿下,此人非同小可,不可放走。”那朱允炆面目清秀,脾气不小,他慢慢说道:“四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