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于执着的思考确实让玉子轩的大脑陷入疲倦之中，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南宫羽听到玉子轩均匀的呼吸后放下心便走了。

梦乡中的玉子轩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身旁云雾缭绕，“子轩，近来可好。”

一道熟悉的苍老声音传入玉子轩耳中。

这个声音是……空愁？

可玉子轩现在的视线中满是环绕的云和雾，看不见空愁的身影，只能对着眼前的一片虚无半躬身：“小子玉子轩，拜会老先生。”

“哈哈哈，子轩还记得老夫，倒是老夫的荣幸了。”玉子轩身旁的云雾在飞速变换着，不多时，一座高峰突兀的挺立在云雾中，而玉子轩似腾云驾雾一样向那座高峰飞去，速度之快，让玉子轩只看到身旁流转的云雾化为白练。

高峰之顶，一位似是经历百年沧桑的老人在上面盘膝而坐，依然是上次那身简朴的白袍，正是空愁。

空愁尽白的须发以及简朴干净的白袍孤身在这云雾缭绕的梦境中，真是仙风道骨。

玉子轩看见空愁本人，抱拳弯腰：“老先生实力绝尘，小子岂敢忘记。”

说完，玉子轩站起身，环视着周围的云雾，心想：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不是睡着了吗。

不成想，玉子轩的想法竟然在这片天地中的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小家伙，你的确睡着了。毕竟我有意做你师傅，对徒弟必要的关心还是应该的。当日我在你身上留下一丝神念，若是你有哪里不对劲我便会感知到。你睡着前，我明显感觉到你的情绪从未有过的失落，便借梦境与你谈谈。怎么，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

玉子轩在空愁的面前坐下，经上次一面之缘，他对这个老人的印象相当不错。

“老先生，一直以来，我为了追求强大的实力几近痴狂，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变强。在黑域，我用四年时间磨练出杀之势，凭借一往无前的杀气挫败数不清的对手，却发现自己已因此沾染暴戾之气；觉醒后，我凭借修罗玄冰的强横，几次跨阶挑战，我认为自己真的变强了，可终其原因，是我的灵魄强大，而不是我强大，相反，过于依赖灵魄，反而让我现在失去在战斗中提升自己的机会。如果继续下去，我未来的路在哪，还是说，我注定平庸，连自己想守护的东西都抓不住？”

空愁听完玉子轩说的话，脸上的表情平静，对他这种经历的人来说，已经很少会困惑，足够丰富的阅历本身就是一笔无法比量的财富。

“子轩，你究竟是为什么苦恼？”空愁淡淡的问，其实玉子轩的答案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听到这个问题，玉子轩的眼神坚定：“力量。我想获得更多的力量。”

“那你获得了吗？”

“这……比起从前，获得了。可是以后。”

“为何要担心以后。”

“我追求力量就是为了在未来能够保护我想保护的。”说这些话的时候，玉子轩的眼睛一直暴露着精光，充满向往。

“我是说，你为何担心以后无法获得力量。”空愁的眼睛缓缓张开，那双眼睛中写着沧海桑田，没有玉子轩眼神中的朝气，空愁的眼神是深邃的，似乎在里面蕴藏着一片汪洋。

“因为我发现一直以来我走的路都是错的。”

“不，子轩，如果你选的路错了，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心平气和的与我交谈。早就被杀气侵扰了心智，或是被灵力反噬。就像你说的，你发觉杀之势会乱人心智，发现自己依赖于强大的灵魄。可事实上，你现在拥有的力量远超同龄的那些修灵者，付出的努力也超越了大部分修灵者。这其中的苦累，我不说你自己应该也清楚。修炼一途是否一帆风顺想必也不用我跟你说。你现在纠结的问题与之前又有什么不同呢？只不过以前的你思考的，是如何变强，现在想的是怎么变得更强，这其中的区别虽只有一字之差，却天差地远。如何变强，说明现在的你不够强，而只要经历过战斗的人必然会变强，这些是血汗带给你的；但变得更强是什么，是你已经拥有一定的力量了，所以才会思索如何让自己更强，单从这点来说，你已经超越了很大一部分人。许多修灵者终其一生想的都是如何变强，而不是如何更强。他们一直将思想囚禁在灵魄上、灵境上、灵力上，子轩，这不正是从前的你吗？但接下来呢，你要做的是什么？你要思考怎么成为‘杀之势’的主导者，你要思考怎样在拥有强大的灵魄的同时摆脱灵魄对自己的束缚，从而提升自身。我不认为现在的你应该苦恼，相反，既然你走到了一个比别人更高的地方，拥有更开阔的视野，那你就要付出更多的汗水，你现在所纠结的不正是下一步你要学习的吗？还是说，你认为修灵一途只是拥有灵魄然后没日没夜的吸收着自然灵力。南宫羽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你身为他唯一的门徒，对‘悟’又了解了多少。子轩，这世上谄媚之人太多，不要太过相信那些人对你的赞赏，现在你的确有被赞赏的资本，但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