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约一柱香时间,地道似乎到了尽头,一堵石门赫然挡住了去路。
灵姑浮驻足,回转身来,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武士队伍,脸上泛起一阵潮红。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沉默片刻,他再不犹豫。
灵姑浮走到地道边上的一个角落里,摸索了一下,拽出一根铁索,用力往下一拉。
“轰隆”一声,石门开启,露出了一个黝黑的洞口,灵姑浮率先钻了出去。
洞外便是越国王宫内一间久已废弃的杂役房屋。灵姑浮等人纷纷鱼贯而出。
当王宫内一众宫女内侍看到灵姑浮率着无数甲士杀气腾腾出现在大王寝宫门口时,再也不顾宫禁森严,个个大惊失色,频频尖叫。
喧哗声促使太子勾践暂时停止了与陶罐判官的对峙。他刚要抬步出门,便迎面撞上了昂头挺胸一脸杀气的灵姑浮。
惊愕,恐惧,不可思议,各种表情瞬间布满勾践的脸上。
“灵姑浮,尔敢擅闯宫禁?”勾践厉声喝问,但声音里却明显透露出声厉色茬的意味。
灵姑浮瞥了瞥勾践,并不说话,神情中充满了不屑。他用手拔开勾践,几步便走到了越王允常的蹋前。
允常仍旧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灵姑浮久久打量着允常,似在认真思索。
“灵姑浮!你闯进王宫意欲何为?”判官从陶罐里幻化成人形,一袭黑袍悬在空中,问道。
“哦!原来是判官大人也在此地。”
灵姑浮乍见判官,似乎并不吃惊。
“我只是想来问问老允常,能否把王位禅让给我?可看眼下这般情形,恐怕也很难问出答案了。
既然问不出答案,我灵姑浮也只能自己做出决断了。
勾践,只要你从了我的意,放弃太子之位,颁下诏书,就说你父王自愿传位于我。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灵姑浮亦不是天性凉薄赶尽杀绝之人,定会妥善安置你们王室上下,........”
“你竟然想谋朝篡位,自己当越王?”这下不但勾践吃惊,判官好像也大感意外,俩人竟不约而同地质问起灵姑浮。
“凭什么我就不能当越王?”灵姑浮反诘道。
也是,普通人都能喊出王候将相宁有种乎,他灵姑浮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权势薰天,凭什么就不能当越王?
“灵姑浮,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吗?”见灵姑浮执迷不悟,判官的语气开始阴森起来。
“哈哈哈!判官大人,我如果当上了越王,还会再意那狗屁交易吗?你的承诺只能让我享受荣华富贵,现在有了当越王的大好机会,我岂能错过。”
欲望膨胀的灵姑浮明显对判官丝毫没有敬畏。
“你就不怕我夺了你的寿元?”判官气急败坏。
“怕!当然怕!不过尊敬的判官大人,你如果害了我的性命,就不怕巨蛟君与你不死不休吗?别忘了,它才是我真正的主人。”
灵姑浮肆意顶撞着,语气里甚至挟带着一丝威协。
“灵姑浮,咱们且走出瞧!看你能嚣张到何时?”判官冷哼一声,黑袍一飘,连同那一人高的陶罐倏地消失不见。
“嗯....嗯.....我这是在哪?”
随着判官的消失,蹋上的越王允常竟醒转了过来。
“父王!父王!你没事了吧?”勾践忙趋近上前。
允常睁开眼睛,转了转眼珠子,又抬了抬手,表示自己无碍。
“灵姑浮,你还有脸面来见本王吗?”允常眼光转到灵姑浮的身上,恨意流露,凶光闪闪,语气不自觉的充满了杀气。
“大王,我......”允常毕竟是当了几十年的越国大王,积威之下,吓得灵姑浮脚一软,差点一头跪拜下去。
突然,灵姑浮想到自己的来意,想到了寝宫外面那上千的甲士,胆气陡然高涨。
“哈哈哈!老允常,告诉你,今天就是你们父子丧命之时,你已经没有资格对我呼三喝四了!”
灵姑浮昂着头,大言不惭。
“是吗?灵姑浮,你本罪孽深重,不思悔改,还敢逼宫篡位,真是死不足惜!”
灵姑浮话音刚落,便听到从寝宫门口飘进来一句义愤填膺的话来。
灵姑浮抬头,只见一道耀眼的白光从殿外直射进来,径直剌入寝宫,白光湮灭,银莲上师携着夏炎龙濛琪格已脆生生的立到跟前。
“是你这个恶妇!”灵姑浮咬牙切齿,“呛啷”拔剑在手,嘴里大喊一声“来人”。
“痴心妄想!一群鬼魅魍魉也敢在老身面前搬门弄斧。”
银莲上师气不打一处来,脚踏七星,拂尘轻挥,根根尘丝化作剑气直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