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终于丢掉了什么糟粕腌臜一般,连呼吸都舒坦了太多。
“老三心直,又傻,可她认熟。”
“所以她事事都听老六的。”
“就算是我的话,她也得等老六开口。”
“而老六......我真的是看不透他。”
“他.......他就像是仙人一样......”
“你说说......这天下九州......六州都是他打下来的。”
“这千军万马,谁不识得他赵大将军......”
而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还一点点的倒着壶中的酒。
连倒洒了都浑然不知。
“我.....我怕他啊.......”
“那天我问他,你想要什么啊?”
“我想不怕他啊!我真的是......”
“可是他说....他想要兵马粮草。他想杀光西域十五胡与蒙古人。”
“这......这像话吗?!”
“我问他想要什么....他就这么嘲笑我?!刁难我?!”
你突然大吼道,青瓷酒壶被你重重的摔碎在地上。
壶中那些酒,是我们当年想都不敢想的琼浆玉液,现在还不如山涧流淌的溪水。
“我是皇帝!我才是皇帝!”
你抓狂般的大吼着,好像当年你又被老五追着棍子满街跑一样。
你仿佛觉得,老六在你背后,身着黄金甲,他那杆令人闻风丧胆的长枪直直的抵着你的喉咙。
然后你累了,你扑通一下躺在了地上。
没有一点九五之尊的样子。
“我......没学过武。”
“太医说,我没几年的活头了。”
“二弟......我就快死了......可他还堪堪而立之年......”
“我的孩子.....我怎么就.......”
“朕放心不下朕的子子孙孙啊.......”
你抱着我的胳膊,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紧紧抓着你的后背,将你哭泣的脸埋在我的肩膀上。
“陛下......”
我轻声的说。
“大哥....”
“喝酒。”
说罢,我将我那杯还没有饮尽了就举到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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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天我该问问你,要是鬼与刀一起长大,彼此血脉相连。
可有一天鬼死了,谁能握住这把刀?
那年我忘了问你,你就走了。
你走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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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姓赵名元,字子龙。”
老六说道。
“这位是我姐姐,陶白白。”
“你们......是亲生姐弟吗?”
“是啊,我们是亲生姐弟,只不过.....”
说道这里,老六你停顿了一下。
“我俩的父母被胡人杀了,我俩是又祖父母抚养大的。”
“我跟我祖父姓,姐姐跟我祖母姓。”
你仿佛在尽力掩盖你眼中的怒火,老六。
可是我们亡命之徒,最擅长看人眼色。
你那不是怒火,而是饥饿。
复仇的饥饿。
“行了你入伙了!”
老三相当不耐烦的撂下一句,转身又走回坐上,大吃大喝。
“姐,你不是说你吃撑着了吗?”
“我又饿了!”
老三大喊。
你轻轻的笑出了声。
“那可别再吃的太多,省的晚上肚子疼!”
“你还是管管了拉进来的这两个没用的人吧!咱们寨里的钱粮可不多了!”
“这下又多出两个吃余粮的......当我地主老爷啊?”
老三不耐烦的抱怨。
“这个......就要看皇甫兄了。”
说着,你拍了拍我的肩头。
“我?”
“还有皇甫兄你带回来的那个人啊。”
“你是说.......”
“朱捕头不是平南山下唯一的捕头吗,而平南山的那个最有钱的财主.....似乎跟他很熟啊。”
你笑着跟我说,仿佛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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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