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蒙这才看到床边上坐的李玉琴,看着此时的舅母,一身虽然打理过,却掩盖不住脸上的疲惫和憔悴。
看着明显红着眼睛的李玉琴“舅母,我没事,舅舅呢?”罗蒙连忙说道
李玉琴眼目光闪躲道“你舅舅有事情处理去了,等哈我们先回去,他一会就回来。”
罗蒙听着不对,抓着李玉琴的手问道“那爷爷呢?爷爷?”
李玉琴被他抓的手腕生疼,也不推开,便告诉他说“唉,你舅舅就是去火化去了。”
罗蒙闻言呆住了,喃喃道“难道我连爷爷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了?”
李玉琴听着他的喃呢也是一惊,心想哎呀这可遭了,最开始也没想到这啊,要是自己至亲长辈老去,唯一的孙子却是入土都没看过最后的样子,那罗蒙心得多难受,多内疚?
正准备告诉罗蒙,他舅舅刚走。结果却见罗蒙猛一抬头“不对,刚刚我来的时候,那护士还在让舅舅签字的。”
李玉琴一听便顺着他的话说到“是你舅舅刚走,前脚走你后脚就醒了,我这就给你舅舅打电话,让他等着。”说着便拿出电话给张军拨去。
“咋了?”张军诧异道
“蒙蒙说想看看老爷子最后一面,你现在在哪儿了?”李玉琴急急的说道
张军听着心中一动,心想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这儿呢,不见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便说道“我刚出医院,在后门,你们过来吧”
李玉琴心中松了口气道“好,我们马上过来你们等下。”说完就对罗蒙说“在医院后门,我们过去。”罗蒙立马跳下床,让她带自己前去。罗蒙自然是心急如焚,但他不认识医院的路只好让李玉琴前面带路,罗蒙频频催促,李玉琴也只好小跑着前面带路。
医院后门,张军在门口看到小跑过来的罗蒙和李玉琴,对他们说道“这里不是看的地方”说着还往四周看了看。
罗蒙动了动嘴唇也没说话,被李玉琴拉着。跟着张军上了车,一行人往火葬场行去。火葬场离小镇还有几十里路,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绿荫被火辣辣的太阳晒得焉哒哒的,正是火热的六月,而罗蒙心中却犹如寒冬。冻得他不知所措,冻得他身体僵直,冻得他无法呼吸。
茫然,无助,心痛,悲凉。正是对罗蒙现在心情的诠释。
车子缓缓停下,张君看着毫无动作的罗蒙“现在去看看吧,以后怕再也看不到了。”说着自己便哽咽起来。
轻轻扶着罗蒙走到棺柩,张军对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正是罗文冉静静的躺在里面,身穿寿衣,脸上犹如寒冰。本该细细打理,但被张军拒绝,罗老爷子生前本就不喜妆容,无论什么事也是一身布衣。死后张军也不想坏了罗老爷子的一生朴素。
罗蒙看着躺着的罗文冉,爷爷的絮叨犹如昨日之音,在耳边喃呢。伸出手,想去抚摸爷爷的脸,但却不知怎么,却缓缓的缩了回来。
是对爷爷的内疚?对自己的懊恼?或对爷爷不辞而别的生气?帮人不得而知,也从那苍白如雪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双手紧紧抓住棺木,指节范青,就呆呆的看着,也不说话。而旁边的工作人员看着可就着急了,走到张军耳边耳语。听罢轻轻喊了罗蒙一声,罗蒙没有回应,又喊了一声。不知是听到了不想回应还是说,更本没有听见?
张军慢慢上前,轻轻扶助罗蒙,对李玉琴使了个眼色。李玉琴上前慢慢拿开罗蒙抓住棺木的双手,抓着罗蒙的手,李玉琴感觉像是抓着块寒冰,没有丝毫温度。掌心传来阵阵刺骨的冰冷,却不如作为养母、舅母的心痛的万分之一。
张军对和工作人员相视一看,微微颔首。工作人员马上合上棺木,把罗文冉罗老爷子的遗体推走。
就这样罗老爷子被推走、被火化。而罗蒙却视而不见,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张军李玉琴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那一股浓浓的愁意。
就这样,罗蒙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被两人带回家中,途中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甚至是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还是那般空洞。
回到家中,罗蒙还是那般没有丝毫变化。张军去通知左右乡邻,一边询问下葬吉日。李玉琴去做晚饭。空荡的客厅中只有一盒罗老爷子的骨灰和罗蒙端坐其内,孤零零的端坐在客厅中,看起来是那般的凄凉。
又过了两日,罗蒙还是像那样没有变化,像个木偶一般任由张军李玉琴摆弄,每日吃完饭,便在客厅坐着。昨天张军的儿子张洪也回来了,对罗蒙说了许久,但罗蒙还是那般模样。期间左右邻居都来过,外婆也来过。都对罗蒙柔柔的说过些什么,但罗蒙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下午,由罗蒙抱着骨灰盒,身穿素衣,带着乡邻往山上走去。墓址是罗文冉亲自定下的,就埋在他老伴旁边。本来现在是不允许往农村埋葬,张军跑了关系才偷偷带了回来。
看着前面走着的罗蒙,张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