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如此?这就要讲到熊猫仔为何极力建议今晚出发的原因了。
原来自从到达安徽境内,熊猫仔便请燕子收集信息,包括天文、地理、交通、习俗等。其中一条是今天晚上会有一班特快直达云南的列车途经此地,是一辆专为运输蔬菜直供京城的专列,为争取时间其途中几乎不停。更令人兴奋地是列车会通过彝族少数民族地区,那里距扎西可是近在咫尺呀!于是熊猫仔和仙儿商定两条出发方案:
一,大家乘越野车原路返回。优点是最省事,直接往车里一坐即可,缺点是此前经过的路段造成的影响太大,现在还用那辆车非常危险。
二,计划好时间,在合适位置跳上特快专列。优点是专列上空间大车厢多,除了列车员几乎没有什么人。缺点是天黑、跳车太危险,且有老太太和小黄牛,不便操作。
其实从村子出发时,熊猫仔和仙儿都默认第一方案。但路口偶遇警察及发生了变故,已经引起警方铺天盖地的追踪,于是决定按第二套方案走。根据侦查的地理情况,越野车逃跑途中特意经过曹操屯兵营遗址附近,大家下车,只留下大雕自己勉强驾车引开警车追铺,吕江简要给大雕介绍了驾驶的基本常识,急促、紧张的情形下大雕一条也没记住,吕江教它两点务必记住——定速巡航键和天窗打开键。大雕途中还碰巧学会按喇叭,救了几条横穿路口的人命。一只大雕,靠着两个按键和惊慌无措的转动方向盘,成功帮助伙伴们脱险。一位天生技艺卓越的飞行员出色地完成驾驶员的任务飞临约定位置——一处没有灯光的高架桥,月色中,桥下方7米左右深度,两条并排铁轨延伸在茫茫夜色中。
大家兴奋地迎接大雕归来!只是因老太太在场而都低调许多,尽量用亲昵地拥抱和抚慰或碰碰头来表达。正在此时,铁轨和月光传来震动,传来列车飞快而有节奏地“咣噹咣噹——”声音,飞回来的燕子给仙儿和大家点头确定的信号,于是开始准备行动。
“娘,我来扶你……上马吧!”吕江扶着母亲,慢慢走到准备好的断齿虎身旁,断齿虎黑暗中用力点点头,意思“不要担心,按照安排好的做吧。”(原来他们已经协商好由断齿虎驮老人跳车最稳妥。)
“江儿,怎么现在改骑马了呐?汽车不是更快吗?……咋还有火车声音呐!”看着母亲虽有疑惑,但并没有丝毫耽误就坐到断齿虎背上;虽坐着觉得奇怪,但什么也没说。在她心里其实早就把自己全部依托给亲爱的儿子了,儿子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最对的!其实不是疑问只是想和儿子说说话,至于刚才说了什么、什么意思,那才最不要紧呐!
断齿虎格外小心,选择个合适的角度准备,看得出它非常珍视朋友的信任和托付,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老太太安安稳稳送到车上。仙儿和吕江手拉手站在旁边,后面是双狼及中间夹着熊猫仔,看来有两个护驾使者了。骡子和小黄牛肩并肩站在桥面的另一边沿上,看来大家都想跳到一节车厢中——熊猫仔依据列车速度和跳跃时间推算过了,骡子采纳了这个科学的建议。现在万事俱备,只待火车啦!
“咣噹咣噹——”
月光中,黑色巨龙一般的列车喘着粗气贴着地面飞驰而来,剧烈地震动摇晃着整个桥体。
火车头呼啸而过!“一……二……三……四……五跳!”等熊猫仔数到第五节车厢的时候,断齿虎瞬间跃起!仙儿抱着吕江的胳膊紧随其后,而另一端的野骡子和小黄牛也已经喊道‘四的时候’跳起身,双狼借助本身优异的夜视能力,确认前面两组都非常顺利后,便并肩跃起,熊猫仔两只手臂各抱住一扇肩膀,大家这边稳稳落到敞口的车厢里,安然无恙,就像大家原本就站在车里似的。车厢另一头骡子率先落下,小黄牛一个趔趄没有站稳,膝盖磕到车板上,看得出非常疼,但小黄牛一点痛苦的声音也没发出,咬牙忍住,现出笑脸,好像在说“没事的,是很疼,我喜欢这样的疼”。
吕江把母亲扶下来,安排坐在背风的一堆厚帆布上。老太太什么没说,黑暗中依然能感觉到她甜蜜、幸福的微笑模样。大雕和燕子靓仔轮班站岗,一个蹲在车顶上,另一个便落到车厢休息。仙儿安顿好伙伴们,查看了小牛的伤后。亲切地喊着娘,过来陪她老人家说话。母亲很快睡着,仙儿从自己的行礼中拿出一件厚衣服披着她身上。伙伴们也都慢慢入眠。吕江坐在贴着母亲旁边的仙儿身旁,温纯地抱住仙儿的胳膊。黑暗中,仙儿红着脸娇羞地把头靠进情郎怀中。
列车轰隆声中快速行驶。从半夜到清晨,从阴雨到天晴,从中午的骄阳到傍晚的满天红霞。仿佛有一张巨大的地图伸展在滚滚车轮下,人们可以清楚地透视看到一路行程:一路西南,北启珍珠城……经合肥……过武汉……越重庆……走宜宾……进云南……
19个小时后,天空刚入夜色,车厢外烟波浩渺的森林婆娑声和沁人心扉的、久违的绿叶和芳草的清香已经像张开的臂膀,准备好欢迎归来的儿女们了。
大雕和燕子提前确定好合适位置,大家还